他神態自若地應道:“田某是一個謙謙君子,那晚我可是啥也沒做啊。”這話說出來田冉還是臉色不變,因為他說的確是實情,倒是把菁菁的臉羞紅了。
馮希兒面有慍色,她想不到田冉竟然如此厚臉皮。看到菁菁臉色泛紅,她眼珠一轉,把菁菁拉到一旁,關切地問道:“妹妹,你這書童的工作可做得辛苦?如果不順心,可以來我這裡做事,我必定不會讓你受欺負。”
菁菁沒想到馮希兒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但她聰明伶俐,從馮希兒抓住她的手暗暗發力,就知道馮希兒是在試她。菁菁略微掙扎,臉上裝出痛苦的表情,帶著些許哭腔道:“郡主輕些,奴家不受力!”
馮希兒用力甩開手,“哼!”了一聲。她想到昨夜菁菁或許在田冉面前也是這般梨花帶雨,不禁甚為惱怒。她疾步回到橫案後盤腿而坐,隨手用力一拍案上的醒木,大喝道:“來人!”
馮希兒身後的暗門忽然開啟了。裡面迅速奔出來一排精壯的蒙面黑衣人,個個背上斜插一把長刀,目光兇悍,雙手抱在胸前,把田冉和菁菁圍在中間。
田冉面不改色,淡淡道:“郡主,這是何意?”
馮希兒面無表情,冷冷道:“想為我辦事,還要接受考驗才行。”
“哦,如何考驗?”田冉看起來並不慌張,似是已料到此行並不容易。
“我問,你答,但凡有一處對不上,田公子或許就要長久地留在此處了。”馮希兒閃亮的目光直視田冉。
她是不是已經對田冉的身份進行過調查,現在正是做驗證的時候?
“好,郡主請問。”田冉的回話既沒有猶豫,也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看來早有準備。
“田公子是何方人氏?師門何處?”
“長林人。出自北墨書院。”
馮希兒眯著眼睛注視著田冉,悠然道:“這麼說,跟皇上還是同鄉啊?”
“是。據我所知,平城有很多人都來自長林。當今皇上就是在長林起事,帶著五千長林子弟,東征西討,才佔據這半壁江山。”
“那你父親想必就是在這五千長林子弟裡面了?”
“是。”
“你父親叫什麼名字,在軍中什麼職務?”
“田元。生前是北境邊軍副將。”
“你一個南陳人,為何去了北周的北墨書院讀書?”
“北墨書院雖在北周,但書院立場中立,並不偏向北周。”
“我是問你為何去那裡求學?”馮希兒糾正道。
“北墨書院是當世最好的書院,其它書院沒有一個書院能像北墨書院一樣把人文、兵法和工匠技藝結合得那麼好。況且,北墨書院的十位長老都是當世高人。”田冉提高嗓音答道。
田冉的確實話實說。北墨書院是當世最別具一格,也是最為聲名遠揚的書院。因為書院並不教授已是主流的儒學,而是傳授早已式微的墨學,也只有墨學,才能在學習中把人文、兵法和工匠技藝相結合。所以北墨書院的弟子向來都是各項技能出色的全才。不管是在南陳還是在北周,都有很多出自北墨書院的官員。北墨書院的弟子一直有著優良的口碑,但要成為北墨書院的弟子可不容易。除了要有天分,還要有人引薦。
所以馮希兒盯著田冉的雙眼,又沉聲問道:“你因何能進北墨書院讀書?據我所知,沒有人引薦,即便你有再高的天分也進不去。”
“家父跟北墨書院的一名長老相識。在戰亂年代曾經救過他。”
“那位長老的名字?”
“公孫離。”
馮希兒對公孫離這名字沉思了片刻,公孫離的確是北墨書院十長老之一,尤其精通防禦器械的製造,名聲很是響亮。
她接著又問:“你離開北墨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