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像皇宮中的主殿一樣莊嚴肅穆,更像一個富麗堂皇的會客廳,是會客茶室和書房合為一體的廳堂。
一路上都有近衛門的侍衛在嚴密值守。除了定點巡邏的侍衛,在每個樓閣的高處平臺還有身背強弓的衛士在警惕的注視院內的動靜。如果沒有熟悉的人帶路就擅自闖入,即便僥倖逃過射殺,也難逃重重堵截。
田冉並不是第一次來靜蘭別院。
他小時候就隨父親多次來過這裡,對院內的情況並不算陌生。只不過如今已過去二十年,小時候的記憶需要時間來慢慢找回。
院內的建築和格局並未改變。田冉感到一切還是那樣熟悉,很多小時候的記憶又悄悄浮出水面,他甚至覺得剛才所經過花園裡的花似乎還是記憶中的種類和色彩。相隔二十年,單從外表看,這個皇家園林似乎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菁菁卻很好奇,她跟在田冉身後到處觀望,這裡的園林明顯與北周不同,她雖是第一次見到,已在心中慨嘆這南陳園林婉約秀美的聲譽果然不假。較之北周粗線條的皇家園林佈局和毫無美感的建築式樣,她當然更喜歡這裡。
田冉進入主殿時,陳楠坐在主殿中央正在看書,只有姜河立在她身後。看到田冉進來,陳楠並沒有因為自己公主的身份而重複無謂的禮節,而是直接略過。
她微笑著示意田冉入座,在田冉入座這短暫的間隙,她的目光始終不離田冉。見到田冉已落座,才向後輕輕一招手。
姜河會意,馬上拍了拍手,外面幾個近衛門侍衛立刻把一個人押了上來。這人體型壯實,滿臉橫肉,年紀不大,看起來不到三十歲,正是龐隆的師弟常坤。
“田公子,你可以開始了!”陳楠對田冉淡淡道。
田冉稍顯詫異,眼神看著陳楠,指了指自己,眼裡的意思是,“是讓我來審嗎?”他本以為這次過來是坐在一邊旁聽,沒想到陳楠卻直接讓他來審。
陳楠似笑非笑地點點頭,並不說話。
田冉苦笑著輕輕搖頭,暗道,“這分明是借用審人犯來考驗我!”
但他也並不推辭,先起身對陳楠拱手施禮,再轉頭對菁菁眨了眨眼,說了聲,“等會你負責記錄。”
菁菁有些失望,心想,“你剛才說我對審訊在行,敢情就是讓我做一個記錄的文書啊!”但菁菁字寫的快倒是不假,思維也很敏捷,雖然有些大材小用,但做文書記錄的工作的確比老伍他們更能勝任。
田冉示意侍衛把常坤的面容轉向他這邊。常坤身體已綿軟無力,身上戴著鐐銬,需要侍衛架著他才能轉過身來。他面容憔悴,臉上鼻青臉腫,一看就知道已被嚴刑拷打過。
常坤抬起頭,看到對面是田冉,帶著血跡的嘴角忽然露出一絲獰笑。
看到這個情形,田冉知道近衛門昨夜大概已是審訊過。他暗自思忖,陳楠讓他來接著審,除了想看看他的能力,只有一種可能——昨夜她沒有得到審問的結果。想必昨夜的審問沒有能夠直擊到常坤的要害。
從常坤的眼神看,雖然經過嚴刑拷打,但對於已抱著必死決心去復仇的常坤來說,體外的刑罰並不能輕易動搖他堅定抗拒的心理。
該如何尋找突破口呢?幸好田冉昨夜做足了功課,找到了常坤的一個致命弱點。
常坤是龍虎山莊的少莊主,沒有兄弟,只有幾個同父異母的姐妹。五年前,老莊主常洵身體突發病因不明的疾病,臥床不起。經過救治,命雖然保住了,但生活已不能自理,思維也已經不清晰,處於退隱養病的狀態。雖然現在還沒有正式移交權力,但常坤實際上已是龍虎山莊的掌舵人,一切事情其實都是常坤在發號施令。
常坤之所以投靠無影衛是因為馮希兒。
他第一次見到馮希兒就被她迷得神魂顛倒,死心塌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