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時分,金華城內仍籠罩在戰爭的陰影下。昨夜的勝利猶如一層薄冰,讓人不敢輕易觸碰。林雲獨坐在軍帳中,面前的地圖上劃滿了密密麻麻的標記。他的目光深邃,卻透著幾分倦意。四周寂靜無聲,只有偶爾的馬蹄聲和士兵們低聲交流的聲音打破夜的沉寂。
“雲哥。”蘇瑤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她手捧熱茶,輕輕推門而入。
林雲抬起頭,疲憊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他接過茶盞,輕聲道:“夫人,天快亮了,怎麼還沒休息?”
蘇瑤並未答話,而是走到地圖前,俯身看了一眼。她的目光在地圖上的江南戰線停留片刻,旋即問道:“江南那邊的訊息還沒有傳來嗎?”
林雲沉默片刻,搖了搖頭:“沒有。蘇振南大將軍那邊局勢複雜,但我相信他能夠撐住。”
話音剛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自遠處傳來,緊接著一名信使狼狽不堪地衝入營地。他身披鎧甲,滿身血汙,面色蒼白如紙。
“報!江南戰線告急!”信使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喘息著大聲喊道,“蔡仁攀率精銳奇襲糧倉,蘇振南大將軍的糧草盡失,正在苦戰中!請求速援!”
軍帳內的氣氛驟然凝固。林雲臉色一變,手中茶盞掉落在地,卻毫無察覺。
“糧草盡失?”林雲低聲重複了一遍,彷彿難以置信。
信使咬牙道:“蔡仁攀繞過江南防線,派遣一支精銳奇襲後方,糧倉盡毀……蘇振南大將軍雖拼死抵抗,但兵力不足,援軍未至,恐怕撐不了多久了!”
林雲的拳頭猛然砸在案几上,低沉的聲音透著壓抑的怒火:“蔡仁攀,果然狡詐!”
蘇瑤聞言,臉色刷白。她急忙問道:“我父親的情況如何?他可還安好?”
信使低頭不語,只是默默遞上了一封血跡斑斑的信件。蘇瑤雙手顫抖地接過,拆開信封。信中寥寥數語,卻充滿了不屈與絕望的氣息:“敵軍兇猛,糧草全毀,若無援軍,恐危及全軍。振南親筆。”
林雲見狀,握住蘇瑤的手,輕聲安慰:“夫人,不用擔心。父親大人是久經沙場的名將,他一定能撐到我們趕去援助。”
蘇瑤的眼眶微微泛紅,卻仍努力保持冷靜。她看向林雲,目光堅定:“雲哥,江南是父親的戰場,更是蘇家軍的命脈。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趕去救援。”
林雲點了點頭,沉聲道:“傳令全軍,整裝待發。我們即刻啟程!”
江南戰場,硝煙四起,哀鳴不絕。蘇振南率領的蘇家軍正處於岌岌可危的境地。蔡仁攀的奇襲計劃精妙絕倫,不僅摧毀了糧草,還切斷了蘇家軍的補給線,使得整支部隊陷入兵疲糧盡的絕境。
“將軍,敵軍又開始進攻了!”副將滿臉血汙地跑來,神情焦急。
蘇振南站在殘破的營地中央,手持戰刀,身上的戰甲早已被鮮血染紅。他沉聲問道:“我們還有多少兵力可以出戰?”
“不到三千……”副將低聲回答,聲音中透著無力與痛楚。
蘇振南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焦慮。他抬頭望向敵軍的方向,眼中燃燒著不屈的戰意:“就算只剩一人,我們也絕不能讓蔡仁攀輕易得逞!”
他將長刀高高舉起,對著身後的將士大聲喊道:“諸位將士,敵軍欺人太甚!我們蘇家軍從未畏懼過,今日,我們用鮮血扞衛家園!”
士兵們雖早已疲憊不堪,但聽到蘇振南的話,仍用盡最後的力氣吶喊:“誓死追隨將軍!”
林雲率領精銳部隊日夜兼程,終於在第三日抵達江南戰場的外圍。然而,迎接他們的卻是令人心痛的景象:蘇振南的主力營地早已化為一片廢墟,殘存的蘇家戰旗在風中破爛飄揚,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林雲咬緊牙關,眼中燃起滔天怒火。他翻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