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不好,他已經完全迴歸家庭。農曆新年晚會和大型運動會開幕式邀請他出山他都斷然拒絕,收入只依靠版權以及他一直經營的一家餐廳。
江山代有才人出,但只要提到他的名字,依舊是太湖奇石、泰山北斗,無人出其右。
這位導演和鄭導年紀相當,曾指導電影《荊軻刺秦》奪得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獎;進軍好萊塢後指導型別片《馬場》,獲得最佳導演獎。他是華人導演裡的傳奇,是永遠的話題,被譽為國寶級藝術家。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但若要給當代華人導演的藝術成就排個名次,吳之墨導演絕對能排在第一位。
吳之墨導演的藝術生涯並不是一帆風順,其實很多爬上最終巔峰的導演在早期都因堅持自我不向快餐文化妥協而過著貧困的生活。這些人中大多數都被無情地淘汰,吳之墨算是非常幸運的。
十多年前,吳之墨還是位默默無聞,每天去片場打雜的小角色。他住在b城郊區的一處筒子樓裡,冬天沒暖氣夏天沒空調,每天騎車去片場,冬天一身雪夏天大汗淋漓。那時他剛從劇務爬上副導演的位置,向理想更邁進一步,即使依舊是打雜,他仍然充滿活力和希望。
隨著年紀越來越大,曾經篤定的理想慢慢變暗,依舊拮据的生活和日復一日的停滯不前會讓很多人懷疑自己是否不夠了解自己,我真的適合這行嗎?,是不是要繼續將僅有一次的生命投入到無法得到回報的事情之中?很多到了三十而立之年的人都會有這樣的擔憂——即使再愛,一場沒有回報的奉獻也足以讓人怯步。
單身獨居的吳之墨從未和別人提過自己的想法,他就像這座城市的影子一般,沉默著。
已經擁有一家成熟影視投資公司的陸長駿在一次相當偶然的機會下注意到了這位沉默寡言的男人。當時他投資了一部電影,去片場探班時導演正因為一個鏡頭拍不好而大發脾氣。在一旁戴著頂帽子滿臉鬍子的副導演提醒他take另一個角度,拉個長鏡頭就能搞定。聽完他的話導演在原地出神很久,按照他說的再拍一次,果然效果極好。
陸長駿記下了這個細節,特意打聽了這位副導演的名字——吳之墨。
第二天吳之墨就從劇組被開除了,陸長駿再來劇組想要找他,怎麼都找不到,一問之下,不禁覺得可惜。
要來那位副導演的住處地址,親自登門時,滿頭是汗的吳之墨正拿著一把破舊的蒲扇給他面前的泡麵降溫。
陸長駿問他:“你為什麼走?”
吳之墨將麵條夾起來,熱氣滾滾地往上騰,他無所謂地說:“人家是老闆,讓我走我就只能走嘍。”
陸長駿又問:“你覺得那位導演拍片拍得怎麼樣?”
吳之墨說:“有點笨,那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好。”
陸長駿當即決定聘請他進入駿天影視,擔任剛剛建立起的製片部部長。
陸長駿為他買了輛車,讓他搬到市裡來,全力支援他的所有決定。他並不急著出作品,一部電影磨磨蹭蹭做了三年多,花了很多錢和人力,劇組其他人都要被他折騰到崩潰,不少人向陸長駿表示質疑,但陸長駿很有耐心,始終保持樂觀。
慢工出細活,吳之墨的第一部電影就贏得了極好的口碑,奪得最佳新人導演獎,劇中的男主角和女主角也在電影節上雙雙摺桂,從此之後他的導演生涯可謂一帆風順。
後來他成立了自己的公司,雖然離開了駿天,但他在淡出影壇之前每年都會來陸家坐坐,和陸老爺子喝茶聊天,有時候相約去釣魚打球。
陸靜笙和吳之墨不算陌生,這位又瘦又高留著修剪精緻兩撇小鬍子的叔叔每次來家裡都喜歡和他父親坐在書房裡聊遍古今,她有時候也會參與其中,多半時間在聆聽。
過年過節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