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曉君笑道:“沒錯,在進博展之前我都在當槍手給別人寫劇本……”
李愛蘭沒什麼興趣聽她繼續這個話題,接著問:“今年多大了?”
“三十二了。”
“結婚了吧。”
“還沒有。”
“年紀這麼大了怎麼還沒結婚?”
陸靜笙看不下去了,正要開口,刑鑫先衝了出來:“哎哎哎,你這是幹嘛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選兒媳婦呢……你管人管太習慣了,人家小葉是壯壯的朋友,又不是你員工,瞧給你操心的。”
李愛蘭瞪她一眼,她喉嚨一緊,後面的話沒敢再說,縮了回去:“哦。”
李愛蘭張嘴又要問,直接被陸靜笙給攔了下來。
“媽咪——!”陸靜笙道,“您這張嘴還沒閒功夫!快吃肉快吃肉,涼了就腥了,您吃了又要覺得不舒服了啦,人家又要心疼媽咪了——”
陸靜笙這話起碼比平時語調高了八個key,連裝乖帶噁心的,讓邢鑫都抖了抖。
可惜桌子大了點,陸靜笙恨不得將所有的食物都撥到她媽媽的碗裡,甚至直接倒入她嘴裡。
刑鑫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望天道:“還是生個女兒好啊,女兒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知道疼人!哪像我那不著家的兒子,連打電話都要我催著,過年過節回來一下屁股還沒坐熱就走了,哎呀呀……”
死一般的沉寂。
邢鑫:“……咳。”
今晚不對啊。刑鑫這回覺悟過來了,怎麼她說什麼都感覺氣氛怪怪的……
“你朋友有難你就這樣逃走,是不是不太仗義?”
女指揮和童幼寧走到音樂廳外面的玻璃走廊。今晚沒下雪空氣有些乾燥,一個大大的明月掛在天空,典型的月朗星稀。
月光和昏暗的燈光相互交映,天然打光,有童幼寧的地方就像是電影裡的場景。
“換成別的事我肯定義不容辭,但那是她媽媽,這是人家的家務事,我真沒辦法。”童幼寧說,“說說你吧,自從上回在大溪地見過之後,起碼有五六年時間沒見了。你跟砍掉一半似的,怎麼變得這麼瘦。”
女指揮身材高挑,穿有一點點跟的鞋比童幼寧略高一些:“那次事件後我一直在積極健身,健康飲食,其實瘦得不算快,但效果不錯,沒反彈。別說,我還真從100公斤變成100斤。”
童幼寧:“有毅力的人不少,能管住嘴的人最讓我佩服。”
“嘴,我倒是能管得住吃,但管不住說。相比起來我比較願意管住後者。”
“怎麼,爬到樂團正式指揮的位置怕得罪人?”
女指揮被看穿,手指壓在嘴唇上橫著一拉,笑而不語。
童幼寧:“記得你叫陳禮。”
“童小姐記性不錯。”
童幼寧心道:當然忘不了,當年因為你錯過了回國飛機,演出差點開天窗,這事兒在她極有操守的職業生涯裡極少出現,萬一真有什麼經濟損失還得回來找她算賬。
隨意說著話,相處自然輕鬆,你來我往之間不像是隻見第二面,像是認識許久的老友。
遠處走來兩個人。
一高一矮兩個女人從音樂廳後門穿過石子路往她們這兒過來。
“我朋友來了,我去招呼一下。”陳禮向她們招手,“紀唯。”
來者正是紀唯和舒子靖。
紀唯和陳禮是大學同系同學,有段時間感情非常好,這是後話。今天是陳禮回國後第一場音樂會,邀請紀唯來觀看。紀唯想著高水平的演出對舒子靖音樂方面有幫助,自然也帶她來了。
世界就是這麼小。
舒子靖和童幼寧都看見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