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字喊道:“都他媽過來啊,撞老孃一個試試!我就不信了……”話到此處忽然一聲急剎車,可怕的撞擊聲讓童幼寧“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喂——靜笙!”
對面沒動靜,死寂一片。
“喂——說話!別嚇我!”
整個化妝室的人都轉過來看嘴角一抹鮮紅延伸到臉龐的童幼寧。
“怎麼了?”喬劭綸拿了紙巾上來,先把那抹因為她突然站起來而失手的唇彩抹去,緩解她的狼狽。
耳機還掛在耳邊,童幼寧望著喬劭綸,魂魄都不在了:“靜笙她——”
“喂,幼寧……”陸靜笙的聲音向從地底發出來似的,“媽的……我撞車了。”
童幼寧:“你人有事沒事!”
“我沒事,就被勒了一下。”陸靜笙下車,腿有點軟,但當她看見自己撞上的是輛勞斯萊斯幻影時,感覺頭頂一團黑雲直壓下來,心情扭曲的就像是勞斯萊斯車頭被她撞歪的小金人。
勞斯萊斯前座是兩位中東男人,都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盯著陸靜笙。
這一幕曾經發生過?不……並沒有。她只是有些暈。
“你在哪兒呢,小季有沒有和你一起?喂,說話!”
童幼寧的聲音還在她車裡迴盪,後面越來越多的車停下,兩位中東男人下車,彬彬有禮地用蹩腳中文在和她說著什麼。可是此時此刻她什麼也聽不進去,她像是被困在一層看不見摸不著的氣泡中,周圍所有聲音都很遠,人的臉龐也愈發模糊。
在這一刻她只想到一件事。
她可以治很多人,但總有人能治住她。
她可以吃掉很多人,但也總有人可以一口吞掉她。
這就是食物鏈,不止存在於每個圈子裡,還存在這個社會每個角落,人與人之間的每次相遇。
童幼寧工作在身走不開,讓喬劭綸去找陸靜笙,有什麼事一定及時跟她說。
喬劭綸一路都在用電話聯絡陸靜笙,陸靜笙跟她說了地點,等她趕到時交警正在和被撞的中東男子對話。年紀稍長的男子還有些驚恐,用百轉千回的口音艱難地吐中文:“窩還一為,她要撞死窩們。”
交警勘察現場,確定陸靜笙全責。年紀小一些的手臂受了點傷,陸靜笙心裡明白都是自己的錯,也很積極配合處理和賠償事宜。
“怎麼回事?”喬劭綸走到陸靜笙身邊的時候陸靜笙差點沒認出她來。相比於之前幾回見面不是禮服就是和服,妝也濃郁,這回她穿著休閒戴一棒球帽,看上去像個學生。也是今天她閒來無事,非要跟著童幼寧看她拍片,童幼寧怕麻煩就讓她往樸素裡打扮,混成助理的樣子跟著,也真拿她當助理使喚了。
“沒什麼,開車走神撞了一下……”陸靜笙當然不會跟她說是被人晾了導致虛火上湧,不小心報復到社會。
“人怎麼樣,沒哪兒傷著吧。”
“我沒事,再怎樣也是從小練過的,這點……”話說一半忽然左肋部一陣銳痛,活生生將她的話打斷,冷汗一下就鑽了出來。
喬劭綸:“怎麼了,哪兒疼?”
陸靜笙艱難地指了指痛處。
喬劭綸常年玩車,一下就猜到原因:“有可能是被安全帶勒斷鎖骨,趕緊去醫院檢查一下。”
陸靜笙去了醫院拍片一看,果真肋骨骨折,幸好是乾乾脆脆地折了一截,手法復位後8字繃帶固定就好。要是粉碎性骨折可就有她折騰了。
喬劭綸在醫院陪她,幫她通知小季。小季第一個趕到,隨後陸家人浩浩蕩蕩來了,爸媽姥姥姥爺奶奶舅舅等親戚分撥湧到醫院,每來一撥人就得緊張兮兮問一次怎麼撞著了。迫於都是長輩,陸靜笙只能耐心一一回應。最後還是母上看不過去,把大家都叫出來,不要影響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