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了我就睡。”
“要是我睡一半又醒了呢?”
陸靜笙愣了愣,問道:“為什麼會睡一半醒來?做噩夢?”
葉曉君點點頭,臉龐摩擦枕頭,發出沙沙聲。
陸靜笙伸開手臂:“你過來,我抱著你睡你就不會做噩夢了。”
“真的嗎?”
“真的。”
葉曉君微微撐起上身,再降下,枕在她手臂上。
“乖。”陸靜笙摸她的頭髮,指腹碰到了她小巧的耳尖,動作一滯,沿著她的耳廓摩挲。
葉曉君笑著縮肩膀:“癢。”
陸靜笙心裡還在一蕩一蕩的,葉曉君問:“上回那個警官……你們認識很久了?”
“哪個警官?”
“來過博展的那位。”
“你說易秋白?嗯,認識很久,算從小就認識。”
葉曉君眼睛裡亮晶晶的,非常認真:“陸小姐女人緣也很好。”
陸靜笙笑:“我男人緣女人緣都很好,從小身邊男男女女都沒斷過。”
“哦?陸小姐不是直人嗎?所以就算身邊男男女女不斷,但你也只和男人交往……”
就算又暈又亢奮,陸靜笙還是保留最基本的羞恥心,當然不能跟葉曉君坦白,雖然“男男女女沒斷過”,可正經戀愛卻沒談成過……這件事除了她父母,全世界就童幼寧一個人知道,到現在還成為童幼寧世界裡十大未解之謎之一。若是被葉曉君知道,指不定覺得她有什麼隱疾。
“我是直人。”雖然理智和羞恥心尚存,心機卻消失不見,“但不表示我一直都會是直人。”
“你覺得你以後會喜歡女性?”葉曉君的話一句接一句,幾乎全都是疑問式地攻擊,和平日閉口不提他人隱私的她截然不同。
陸靜笙:“說不準……誰知道呢。對我而言男人或女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不喜歡。我喜歡的話,那人可男可女。說回來,這樣才是最標準的因為喜歡而喜歡。如果真有那麼一個人讓我喜歡,卻因為性別原因而顧慮的話,根本就不算是真愛。同樣的,給自己貼上性向標籤後規定自己只能從認定的性別裡尋覓伴侶,不也太侷限了嗎?”
“那是因為……你對自己不夠了解,所以不確定。”葉曉君的聲音變微弱了許多。
“那你呢?”陸靜笙勾起手臂,將葉曉君的身子帶得更近,聞著她的髮香,手搭在她的腰上。女人的身體很柔軟,比她想象的還要軟。平時洗澡的時候摸到自己時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但當她手掌貼在葉曉君纖細的腰肢上,感受從睡衣裡散發出的溫潤的體溫時,陸靜笙的心裡有一股潮水不斷往上湧。
葉曉君對她的擁抱動作沒有任何異議,把她手臂當枕頭還繼續蹭了兩下:“我很少想這種事,也只交往過一個女友。但我對異性沒興趣倒是真的。回想起來,自小看的故事也好,電影也好,會讓我留意的都是女性角色。大概我就是所謂天生同性戀……”
葉曉君聲音徹底弱了下去,最後幾個字完全是憑直覺說出來的。
她睡著了。
陸靜笙在確定她睡著之後愣愣地出神片刻,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後也睡著了。
忘記拉上百葉窗的玻璃屋頂積著白雪,後半夜雪停了,屋子裡靜悄悄,樓下的奶貓偶爾發出幾聲舒服的呵欠聲。
烏雲散去,朗月東昇。
無邊無際的夢境裡,沒有愁苦也無歡樂,有的只是暖洋洋的踏實。
雪下了大半夜,當日光曬在屋頂的雪上,白雪透出明晃晃的光,很快融化了。
陸靜笙仰面睡,陽光曬在她眼睛上,將她照醒。
睜開眼的一瞬間她問自己:這是哪兒?
自小安分守己,醒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