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靜笙笑笑,“人的記憶真是可怕,以為自己忘了,卻能在某個時刻忽然全都想起來……”
話在嘴邊,忽然又有什麼事從她腦子裡一閃而過,她問李愛蘭:“你以前一直擔心我被綁架所以讓我去學了格鬥術……我怎麼記得,我真的被綁架過?”
李愛蘭說:“是的,你曾經差點被綁架,但被人救了。”
“被警察救的?”
李愛蘭搖頭:“不是警察,我也不知道是誰,當我看見你的時候綁匪倒在地上,你毫髮無損。警察說有人報案,他們趕到時綁匪已經昏倒了。”
陸靜笙疑惑:“難道……”
“你要說救你的人是週一茹?如果是她,現在她的女兒為什麼要來報仇?”
李愛蘭說得對,陸靜笙不解,難道又是她記錯了?
陸靜笙回家之前已經在腦海裡構建了一個特別狗血的故事,母親的追憶和她想得差不多。
她沒有告訴母親唐景璐的真名——唐謹陸,謹記的謹,陸長駿的陸。
陸靜笙說要走的時候李愛蘭挽留她:“大年三十都要和家人一起過的,你真的不留下來嗎?”
陸靜笙說她現在不想見陸長駿,一旦見面不知道自己會說出什麼樣的話。
李愛蘭長長地嘆氣,面露老態:“這種事我寧願一輩子都不讓你知道。對孩子而言,父母應該是高大的,是值得孩子崇拜和學習的。父母應該帶給你最好的東西,而不是仇恨。”
陸靜笙沒說話,起身離開。
李愛蘭最後說:“女人一旦心裡有恨,會做出自己也想不到的事情來。你難道真的要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嗎?”
事到如今,她還沒忘記要插足她的戀情。
陸靜笙背對著她說:“男人也一樣。或者不關乎男女,人心向來無解,向來出乎意料。”
————
從屋裡出來,陸靜笙頂著寒風鑽入車裡,迅速往家的方向開。
她和葉曉君的家。
回到家時客廳的燈亮著,一桌的菜還冒著熱氣,小貓壯壯趴在暖氣片上睡覺,聽見動靜跳下來撅起屁股伸長腿,伸懶腰。
“曉君?”陸靜笙將錢包和鑰匙放到玄關的鞋櫃上,將壯壯抱起來,環視一圈沒看見葉曉君。
“你回來了?”葉曉君一邊拉眼罩一邊從衛生間走出來。
陸靜笙鬆了口氣:“嚇我一跳,沒看見你還以為你上哪兒去了。”
葉曉君走過來幫她脫外套:“我能去哪兒,你不是說讓我等你一起吃飯,我當然就等著你。算算時間差不多,菜都做好了還熱著,我去盛飯。”
看著葉曉君為她盛飯的背影,陸靜笙走上前從她身後抱住她。
感受到她的體溫和真實存在的感覺,稍微安心了一些。
葉曉君微笑:“怎麼了,撒起嬌來。”
陸靜笙將李愛蘭跟她說的那些事告訴給葉曉君。葉曉君也覺得很奇怪:“從唐謹陸這個名字看得出,週一茹對你們陸家,或者說對你爸爸一直都是掛在心上,沒理由教唆虞明廷來找你麻煩。之後這一系列事情除非恨之入骨,普通人又何必犯法,以身試險?唐景璐的做法是有些玉石俱焚的意味,至少和週一茹對陸家的態度截然不同。”
陸靜笙“嗯”一聲道:“所以,教唆虞明廷的人從來都不是週一茹,而是唐景璐。當初虞明廷能應承下這件事也都是為了報答週一茹的恩情。那時週一茹就已經死了吧?唐景璐只是打著她媽媽的幌子在撿便宜。”
“可是……唐景璐為什麼要這麼做?就算是上一代恩怨,連你媽媽都沒向週一茹下毒手,唐景璐的仇恨反倒更甚?”
陸靜笙說:“我要去見唐景璐一面。”
葉曉君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