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問,沒有去捕捉關於葉曉君的任何一點資訊,死死護著唯一的一道防線。她身邊的人也都很識趣,從不在她面前提及。
深冬,她以為這件事就此過去,一次分離沒什麼大不了,誰的人生裡沒幾道傷痕?別人都能平安度過,她有何做不到。
終究逃不過。
在遇見葉曉君之前,陸靜笙覺得自己不會愛上愛情,就算有個戀人她也能把握最適合的距離,進退得當。葉曉君不算是個愛情老手,戀愛中心機不多,只是這樣都讓陸靜笙難以抵擋。
原來是這樣,武器從來都不在對方手中。
將一個曾經認真愛過的人從生命中割除並非易事,她竟做不到。
眼淚浸溼了童幼寧的衣衫,從頭到尾她也沒哭出一絲動響。
發紅的眼睛,乾燥的唇,她們兩人躺在滑梯傾斜的通道上,看漫天飛雪,一片片落在她們的臉頰、睫毛上。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旋轉的旋轉木馬在她們身後亮著絢麗的燈,緩緩升降。
“明年春天會是什麼樣的?”陸靜笙問,雪花飄進她的眼睛裡,很涼,視野被覆蓋了。
“明年啊,誰知道。”童幼寧抬手想圈下一片大朵的六角結晶,每次一觸碰,它就離得更遠。降落在掌心裡,一眨眼的功夫就被體溫融化了。
“幼寧,我突然有種熟悉感,咱們小時候是不是也這麼缺心眼?冰天雪地地逃課去遊樂場,躺著看下雪。”
童幼寧嘴角勾起一絲溫柔的笑意:“記得,我還被什麼鬼東西咬了一口,臉腫了大半個月。”
她這麼一說陸靜笙想起來了,“噗”地一聲笑不停:“我記得,跟被人打了似的,醜得五官都移位了。班主任還讓你叫家長來,說你個小姑娘怎麼打架……哈哈哈逗死我了,咳咳咳……”笑太歡脫,雪嗆進嘴裡了。
許影千一直在另一半邊待著,沒打擾她們也沒走,來之前童幼寧跟她說,我好姐妹失戀了,硬扛了這麼久,今天要去賣房子保公司,估計得難過一會兒。我得陪著,你也別走,萬一,我說萬一啊她要是想不開咱們兩人也好拉著,就算拉不住你也能馬上急救。
許影千真受不了她這嘴:“我說,你能盼著點好的嗎?”
“我是做最壞的打算。”
被她說得許影千心裡打鼓,一直留意著她們那兒的動響,沒想到聽見了笑聲。
她圍了一條厚厚的羊絨圍巾,在她脖子上盤了三圈還能垂至胸口,童幼寧給她買的某一線大牌,許影千上網看了看價格,要她大半個月工資。
這事兒她也沒吭聲,最近在物色個什麼東西送回去。可童幼寧缺什麼呢?又有什麼是襯得上她的呢?許影千承認,在女友閨蜜失戀又漫天飛雪的日子裡想這些的確有點兒不人道。
陸靜笙狀態還好,和童幼寧回憶往事展望未來的,許影千過來提醒兩個超齡兒童不要在雪地裡待太久,會生病。
人散了,房子也賣了,套現一千多萬,對博展而言不過杯水車薪。
環球手中股權已超45,加上一致行動人的股權,陸靜笙其實已經輸了。
無論是毒丸計劃還是回購股份,都阻擋不了環球的鐵蹄,環球不在乎過程如何得不償失,它只要結果。
陸靜笙果斷切斷駿天的介入,最後一刻將駿天送到了安全位置。降落傘計劃能有效保證博展元老們的權益。
只差最後一步,陸靜笙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之時,蔣訊聯絡了她。
“陸總,這場遊戲還算精彩嗎?”
陸靜笙坐在辦公室裡,窗外天陰沉得隨時可能電閃雷鳴。
“你想要怎樣?”陸靜笙不帶任何情緒地問。
任何一種可能性她都想到了,唯獨沒有想到——蔣訊決定將現有的博展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