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的冰淇淋,這會兒體內的冷氣嗖嗖往頭頂躥,爽得不行:“沒事兒,工作嘛肯定會累,但不折騰好了怎麼能出好作品?更何況有一個這麼貼心的老闆,什麼事兒過不去啊!”
陸靜笙微微一笑,雙臂抱在胸前,環視周圍一圈問道:“葉編劇呢?”
“曉君啊?誒?剛才還見她在那坐著呢。可能外面太熱到樓裡休息了吧。您找她啊我叫她去。”
“不必了。”陸靜笙說,“我自己去找她。”
陸靜笙讓小沈啟開兩個椰子,插了吸管一手捧著一個,往筒子樓裡走。
葉曉君眼睛難受,之前還是有異物感,眼球被磨著磨著也就習慣了。一直沒時間去醫院看,現在發展成視野模糊,看劇本或者手機時間一長就看不清東西,又酸又痛,買了眼藥水攜帶在身邊,隔幾分鐘滴一次,但疲勞感絲毫沒能緩解。
外面太熱鬧,葉曉君寧願自己待著閉眼休息一會兒。
這筒子樓在劇組入住之前是個國企老廠的家屬樓,老廠倒閉後住戶陸陸續續都搬走了。很長一段時間裡這兒雜草叢生,荒無人跡。大家都以為這兒已經廢棄沒人了,幾年前就有個劇組要來這兒拍戲,施工隊都進來了,發現裡面還有兩戶人家。這兩戶人家一戶是個患精神病的獨居中年男子,另一戶是個不會說話的啞女帶著個智障小女孩。這兩戶人家一東一西住在筒子樓的兩端,平時不出門,這麼多年居然也沒發現對方。
那劇組出了錢把他們暫時安置出去,修葺改造了老樓,拍完後接人回來繼續住。等《浮生》劇組來的時候這兩家人已經變成一家人,住在東邊最角落的破屋裡,離拍攝地還是有些距離。蔣小芙想著他們幾乎深居屋內人影都見不著,應該不妨礙拍攝,也就沒去打擾。
筒子樓很寬,有四層,這兒曾經居住過上百戶人家。經歲月洗禮牆上佈滿了爬山虎。劇組將外牆重新粉刷過,玻璃也全換了,只留了幾扇破窗戶也是為了電影特意營造的時代感。
樓裡結構簡單,一條走廊通到底,兩邊是水泥樓梯,走廊左邊是一大排鐵桿窗戶,右邊是住戶的青漆木門。
陸靜笙在樓裡轉了一圈終於找到葉曉君。葉曉君靠在走道里的一張老藤椅上閉著眼,似乎睡著了。陸靜笙放慢腳步,高跟鞋敲打地面的聲音變得極為輕緩。
陽光落在葉曉君左邊肩頭,將她白色的polo衫照得發亮。她隨意將長髮束在腦後,額頭上有些汗將幾絲頭髮粘住。
不知她做了什麼夢,眉頭輕輕擰著,一雙總是抿得很緊的薄唇微微張啟一些,白白的門牙若隱若現。
想起洱海邊無聲哭泣的她,陸靜笙站在她面前並沒有將她叫醒,靜靜地看著她的臉龐。
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從樓上傳來,伴隨著粗暴的責備:“叫你早點把道具腳踏車扛下去你都當耳旁風了?還能不能幹了?這麼熱的天,萬一因為你耽誤了拍攝進度你就等死吧!”
唯唯諾諾的道歉聲漸行漸遠,葉曉君被這乍然而起的聲響驚得睜開眼。
陸靜笙不過離她兩步的距離,對上葉曉君錯愕的臉也沒露出一絲慌亂,保持著這個距離將手中的椰子托起,微笑道:“找了你好久,原來在這兒睡覺。大編劇很累吧?先解解渴降個暑,別熱壞了。”
葉曉君正了正身子,錯愕的表情轉為疑惑,很快便恢復成平時嚴肅的神情,接過一個椰子道:“謝謝陸老闆。”
陸靜笙拖著個椰子,左右環顧了一下沒找著椅子:“嘿,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葉曉君站起來:“你坐吧。”
“不用,客氣,你坐吧。”
“你坐,我走了。”
陸靜笙噎了一下:“……你回來,我有話和你說。”
葉曉君回頭,陸靜笙喝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