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條內褲的盧文可遞過去一隻咖啡杯。
他一臉曖昧地看著葉安之,同時把一塊方糖放進自己嘴裡。
厚實的白瓷杯子是溫熱的,深色的咖啡散發出豆子烘焙後特有的香醇。
葉安之兩隻手捧著,喝了一口——
“嘔……這麼苦?!”
葉安之咧著嘴,剛想去水龍頭處漱口,就被盧文可一把抱住,親了上去。
剛吃過糖的盧文可嘴巴里是甜的。他的舌頭靈活地攪動葉安之的口腔,似乎想用自己口中的甜,刮掉葉安之的苦。
但當時的他還不知道,葉安之生命裡的苦,他用多少塊方糖,都刮不掉。
葉安之被他撩得呼吸急促。他雙手抱住他的脖子,舌頭與他糾纏在一起,然後他就感到盧文可身下傳來的炙熱。
“你又硬了。”葉安之喘息著說。
“你也是。”盧文可笑著,伸手探了下去。
兩人一起跌進寬大的沙發……
沒有什麼能熄滅十八歲少年的愛慾。
除非,是冷漠的重逢。
意式特濃,會不會太苦
“意式特濃,會不會太苦?”
開往西裝店的路上,一直沉默的盧家小少爺,突然沒頭沒腦地問出這句話。
司機聽得一頭霧水——早就聽說搞藝術的人都不大正常,今天終於見識到了。
坐在副駕上的葉安之沒有立刻回答。他直愣愣地看著窗外的街景,半晌才說,“習慣了。”
盧文可坐在司機正後方,餘光正好看到斜前方葉安之的一截脖頸。
依舊白皙。
他記得那光滑的觸感。葉安之脖子上的面板很薄,情動時,雪白的脖子上會泛起淺淺的紅暈。在此時種一顆吻痕,好幾天都不會消。
結果就是,葉安之出門時不得不貼一塊創可貼,假裝受傷。
“葉助理喜歡香港嗎?會不會覺得太擁擠。”
盧文可很想繼續叫他an,但他現在,只能叫他葉助理。
葉安之繼續盯著前方的街景。雖然正值中午,並不堵車,但街頭依舊熙熙攘攘,車流不斷。
然後他說,“習慣了。”
同一句。
“香港這四年,下過雪嗎?”
司機越來越覺得盧小少爺是個怪人了,思維跳脫,前言不搭後語。
“沒有。”葉安之依舊是簡短的回答。在座椅的遮擋下,盧文可看不到葉安之的臉。只能聽到他毫無波瀾的語氣。
盧文可盯著葉安之的後腦勺,平靜地說,“我後來去了明尼蘇達,那裡的確天寬地闊,白雪皚皚。”
“……”
“趙師傅,麻煩您開快點,” 葉安之突然換上工作時的幹練語氣,“我下午還有會。”
“啊……好。”正在試圖追上盧小少爺跳躍思路的司機突然被叫到,嚇了一激靈,甚至都沒注意到葉安之尾音裡的顫抖。
十分鐘後,車停到奢侈品店的停車位。
送走盧小少爺和葉助理,司機終於鬆了一口氣,這一路的氣氛實在太怪了。前面盧小少爺沒頭沒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