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拼盡一切,只有我。”
你知道他多信任你嗎
姚子楚沉浸在巨大的悲傷中,整個人都是遲鈍的。他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看到一把槍,指在黎亦卓太陽穴處。
黎亦卓被反手摁在地上,兩個馬仔使勁壓著他身子。
阮老站在他面前,一臉嚴肅。
雖然被槍指著頭,但黎亦卓毫不懼怕,他拼命掙扎,同時滿臉怒氣地盯著阮老,“你他媽找……”
“死”字還沒說出口,他的嘴就被堵住了。
姚子楚一臉震驚地站在原地。
十分鐘前,阿金來彙報,說條子已經撤走了,可以出發回基地了。但走之前阮老叫他去一趟。黎亦卓知道,以阮老那個愛操心愛嘮叨的性格,少不了又要數落他一頓。
誰知他倆剛一進門,毫無防備的黎亦卓就被早已埋伏在身後的阮老手下制伏了。
在姚子楚還沒搞清楚狀況時,屏風後面走出一人。
一個面板黝黑、穿著花襯衫的中年男人。
姚子楚認出了他——老王。
在第一次與林霄接頭時,他見過這人,在他放棄跟林霄逃走時,也聽過他們在電話裡的爭執。他知道,這是負責營救他的人。
老王壓抑著緊張和激動,小聲說,“姚警官,我們來晚了,我們來接你回家。”
“唔!”
被摁倒在地的黎亦卓青筋暴起,他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掙脫,卻被死死按住。
看著還處在震驚中的姚子楚,阮老淡淡地說,“姚警官,你不屬於這裡,以後也不要回來了。”
“唔!!”
黎亦卓臉憋得通紅,他死死盯著姚子楚,眼眶幾乎要瞪出血。
但姚子楚並沒有看他。
“事不宜遲,我們快走,大部隊在前面等。”老王說。
阮老點點頭,“我帶你們出去。姚警官,出門後你不要緊張,也不要說話,保持平靜即可。”
說完,他又回頭吩咐壓著黎亦卓的兩個馬仔,“摁好他。”
“唔!”
黎亦卓被壓在地上,臉貼著冰涼的水泥地面,嘴上堵著膠帶,手被銬在身後。他的臉和脖子都因充血而變得通紅,暴起的青筋根根分明,額頭上的汗正隨著他抖動的身體而微顫。
兩個馬仔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他魁梧的身上,才勉強壓制住他的全部抵抗。
但他還在絕望地掙扎,還在徒勞地發出嗚咽聲,還在死死地望著姚子楚。
姚子楚衝阮老點點頭,然後跟在他身後,離開了。
沒有給黎亦卓任何一個眼神。
房門開啟再關上,姚子楚的身影消失了——就像一個月前他消失在那場毒梟火併的雨裡,就像七年前他消失在另一場雨裡。
黎亦卓感覺自己再次被拋棄了。
盯著這扇遮住姚子楚身影的房門,他莫名想到了黎家老宅厚重的雕花大門——肥頭大耳的管家一把把他推倒在臺階上,“婊子養的野種也想進黎家大門?呸!”
他又想到了母親家那扇關不嚴的破舊木門——粗魯的嫖客把他扔出門外,衝早已討好地張開腿的母親牢騷道“帶這麼個拖油瓶,真他媽礙眼”。
粗糙的水泥地面劃破了黎亦卓不停掙扎的臉,但他渾然不知。
他好像又被黎卓抓回那個昏暗的牢房,那雙一塵不染的高檔皮鞋又踩著他的臉罵“你這個爛泥扶不上牆的狗雜種,差點壞我大事”,但他卻感受不到任何疼痛恐懼。他的大腦被悲傷填滿,他想的全是——他再也見不到姚子楚了。
他伏低做小四年,才奪了黎卓的權,又奪了他的命。再運籌帷幄三年,這才把姚子楚搶回來。
而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