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
他用手摩挲了一下照片上姚子楚褪色的臉,“所以塑膠膜上的劃痕,是你故意蓋上的吧?”
老吉清楚地記得,這張照片他七年前就見過。那時,黎亦卓因為辦事不力惹惱了黎卓,被從中國抓回來,整日被作踐嘲笑,他隨身攜帶的這張照片也在馬仔中爭相傳閱——
“哈哈哈哈你這婊子養的居然還上過學……”
“穿得人模狗樣的,猛一看還真有點像個好人……”
“怎麼,留著這張照片是還想回去啊?別做夢了!”
而當時的黎亦卓只是討好地笑著,什麼也不敢說。後來聽說他給一個馬仔連續洗了一個星期的腳,才拿回了照片。
當時老吉並沒有注意黎亦卓身旁被劃痕蓋住臉的人,所有人都以為他留那張照片,只是懷念讀書時的自己。但直到他揭開照片上的保護膜,看到劃痕遮蓋下姚子楚那張年輕燦爛的臉,他才終於想明白了一個困擾他很久的問題——
“當年你搞砸了黎卓的行動,不是因為你蠢,而是因為……你捨不得他死?”
“你故意用劃痕蓋住他的臉,是怕別人認出來,他就是車禍裡沒死成的小孩。而七年前查到我們販毒線的條子,是他爹媽吧?”
黎亦卓沒說話,但那場初夏暴雨裡的痛苦與掙扎,似乎又回來了……他被大雨淋得透溼,卻怎麼也救不下那個被困在變形汽車裡的姚班長……
“你對他還真是用情至深啊……” 老吉故作誇張地感慨道,“為了他,你敢在黎卓眼皮子底下耍手段……你惦記他,又怕被別人發現,只能整天看著照片上模糊不清的輪廓。想想還怪感人的……”
說著,老吉抬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盯著黎亦卓,“不過話說回來……他知道他爹媽是誰殺的嗎?你把責任推給了誰?意外?黎卓?還是馬家?”
“你們都先下去吧。”
“是,明哥。”
聽到吩咐,馬仔們都退出了房間,但在關門前,還是忍不住又瞥了一眼房間裡的姚子楚,眼裡既有恨意,也有一絲下流的好奇。
咔噠一聲房門關上,房間立刻陷入封閉。不大的正方形房間裡沒有窗戶,只有頭頂有一盞燈泡,沒有燈罩遮蓋,明晃晃地射出刺眼的光,灑在旁邊的床上。
被稱為明哥的馬仔大概三十歲左右的年紀。他毫不掩飾地眯眼打量著姚子楚,像在打量一隻落入虎口的羊,正在盤算該如何吃幹抹淨。
姚子楚雙手被捆在身後,緊繃的襯衣勒出胸肌的輪廓,透著隱隱的誘惑,但他的表情很戒備。
“姚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姚子楚冷冷道,“我們認識嗎?”
“姚先生可能不認識我,畢竟我不過是黎亦卓手下眾多小嘍囉裡的一個,無論是活著還是死了,在你們這些上等人眼裡,差別都不大。但我對您卻是……印象深刻……”
說著,馬仔上前一步,湊到姚子楚面前,故意油膩膩地說,“您的叫床聲,真是過耳難忘……”
姚子楚厭惡地後退半步,身子繃得很緊,同時快速打量一下四周。
“怎麼,想看看怎麼逃?”馬仔陰險一笑,“我勸你別抱幻想了。上次黎亦卓可以不顧我們這幫手下的死活去黃家船上救你,可這次他自己都泥菩薩過江了——一個連貼身護衛都靠不住的老大,基本也就活到頭了。”
說著,他又上前一步。>>
姚子楚剛要躲,脖子就被掐住了。“躲什麼啊?你被黎亦卓操時,也玩這套?”
話很下流,但馬仔的表情卻冷下去了。他的手力氣很大,姚子楚立刻感到一股窒息。
“你這個婊子是真能演啊!你他媽不是招來條子毀了黎家嗎?你他媽當時在船上不是狠話說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