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黎亦卓還真聽話，他立刻抬起身子，點點頭，“是挺油的——不光油，還有點餿。”
說完，他一把抱起姚子楚，“走，回家洗澡去。”
阿姚，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毒舌啊
“金……金哥……您找我？”
眼鏡男搓著手，忐忑地走進阿金的辦公室。
“去和你弟兄們說，活幹得不錯。大少說了，下午去領獎金。”
一聽這話，眼鏡男臉上的倦意一掃而光，“謝謝大少……謝謝金哥……我們一定認真工作、加強防備……”
阿金看著他，微笑著說，“你手下的弟兄，確實比那個白鬼子的讓人放心。大少也明顯更信任你。你可不要辜負了大少……”
“您放心金哥，我回去一定嚴格自查，絕不允許類似事件發生在我們團隊……”
阿金點點頭，繼續問，“新來的姚先生，他水平怎麼樣？”
“哦……姚工程師很厲害，技術水平高，專業也對口。而且做事很認真細緻。”
“你實話實說，不要拍馬屁。”
眼鏡男有點尷尬，“金哥……我這說的都是實話，姚工的技術的確很好。他對加密演算法和金鑰的瞭解很深，程式設計能力也強，給金鑰植入的惡意程式碼，也是他……”
阿金被這些專業術語弄得頭暈，先前被“羅醫生的醫學彙報”支配的恐懼又要襲來，他趕緊打斷，“那他如果在你手下幹活，你管得住他嗎？”
“啊？”眼鏡男有點懵，“姚工……聽我指揮？”
阿金一挑眉，“有問題嗎？”
“這……”
眼鏡男很猶豫——他雖然整天泡在機房，兩耳不聞窗外事，對大少的身邊事知之甚少。但奈何這位姚工程師的八卦實在太傳奇，所以連他這種技術宅都聽過幾耳朵。
有人說姚先生很得寵，大少自從有了他後，都不再去找別的姘頭。
還有人說他剛來時一心想逃，但等警察真來營救，他又不走了。每當說到這裡，傳八卦的人都會曖昧地來一句“還是大少厲害了，一下子就給‘睡’服了。”
至於大少非要留下他的原因，所有人都堅信他是網路方面的專家，技術絕對牛逼。所以警察一定要救走他，而大少也肯為了他和警察硬碰硬。
但他來了這麼久，卻從沒參與過網站建設。眾人都不禁猜測，大少是不是一直讓他暗中監視他們的工作程序。
所以每個人幹活時都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這位姚工程師，以後會在你手下幹活。你，做好監督。”
阿金說得不鹹不淡，但眼鏡男卻忍不住在心裡吐槽——這到底誰監督誰啊？
大少雖然不懂技術，但很懂制衡之術，之前就讓他和白鬼子互相牽制，避免技術壟斷。而今又空降一個老闆娘，他感覺又多了一雙眼睛在看他。
“這……讓我指揮姚工？”
阿金點點頭，“就像你一直監督那個白鬼子一樣。一旦發現任何異常，立即向大少彙報。”
“不……不向您彙報了嗎？”眼鏡男有點遲疑，之前有事情他都是向阿金彙報。一想到黎亦卓那陰晴不定的樣子，他就有點發怵。
“嗯，事涉機密，關於姚工的，直接向大少彙報，不得延誤。”阿金故作嚴肅道。
眼鏡男別無他法，只好答應，“是……”
打發走眼鏡男，阿金長吐了口氣——還好把這個活甩出去了。
眼鏡男不知道，但他很清楚，姚子楚的立場有多曖昧，大少對他的感情又有多複雜。萬一他真要搞點破壞，報到大少那裡又是一場麻煩，自己少摻和，有助於自保。
“你是說……他私自做了改動，沒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