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年高中——因為他父親需要他混個能名正言順待在中國的學籍。那些術語,他都沒見過,但聽著姚子楚疲倦的語氣,他很難過。
“我工作三年多,除了第一年還在試用期不參加評比,後來兩年都是先進。至於今年……”
他輕輕吸了下鼻子,“……如果不是被你綁來,可能也是。”
看著遠處越來越模糊的山景,姚子楚閉上了眼睛——
“而現在,我每天唯一的工作,就是待在這個房間裡……等你來操我。”
黎亦卓感覺胸腔裡像被扎進一把匕首,他的一顆真心,都被攪爛了。
他緊緊摟著姚子楚,卻不知該說什麼。
“不是的阿姚……不是這樣的……”
“不是嗎?”姚子楚的聲音依舊冰冷,雖然被黎亦卓抱得聲音有些悶,“這不是你想看到的嗎?我孤立無援,不再有任何價值,除了你,誰都無法倚靠。”
黎亦卓被他問住了——
是啊,曾經他想的,不就是把那個耀眼的姚班長拉下神壇,囚到自己身下嗎?
把天上翱翔的雄鷹關進金絲籠,這感覺明明讓他興奮。可現在,聽著姚子楚的話,他為什麼覺得那麼難過?
黎亦卓自己也想不清楚,他只是哽咽著重複相同的話——
“不是的阿姚……不是這樣的……”
“不是的……”
被我們阿姚恨,那是她的福氣
一塵不染的實驗室裡漂浮著淡淡的消毒水味,各種化學儀器平穩工作,發出有規律的滴滴聲,一切看起來都那麼條理,有序。
而隔壁辦公室裡,卻是一片焦頭爛額。
“準備好了嗎?”
“別催了!那麼多,我他媽憑空給你變出來啊?”
“你小聲點,讓裡頭的姑奶奶聽到了,今天又得找茬。”
“操,他這幾天少找茬了?!”
兩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人正坐在電腦前,一邊列印檔案,一邊小聲抱怨。
“老子就是嫌原單位都是傻逼關係戶,錢少活多又官僚,才跑出來製毒的,怎麼他媽的毒窩裡也搞這一套!”
“少說兩句吧,就當替吉哥背鍋了。”
“他奶奶的,一個賣屁股的也跑來狗仗人勢,要這麼多材料,他看得懂嗎?他是當警察時沒升上去,跑這來過官癮了?”
“忍忍吧,他撒完氣就走了。等吉哥回來,讓他請客。”
一牆之隔的辦公室裡,羅醫生低著頭,垂手立在辦公桌前,長髮蓋住了她臉上的胎記,也蓋住了她恨不得埋進地縫裡的臉。
“姚……姚先生,這是目錄和一部分資料……剩下的還在列印……馬上就給您拿過來……”
姚子楚坐在辦公桌前,倚著椅背,抱著臂。他眯著眼掃了下面前的檔案,冷冷道,“你糊弄我?”
聽了這話,羅醫生立即出了一身冷汗,她趕緊說,“不……不敢……都……都在這了……”
姚子楚伸出一隻手,放在檔案上,骨節分明的食指不輕不重地點著——
“藥品成分、作用原理、製作工藝,一個都沒有,這就是你說的‘都在這了’?”
“我……”
羅醫生支吾著,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大少要搏美人一笑,算是把他們給豁出去了。罪魁禍首老吉去押貨還沒回來,他們實驗室裡這些人就成了替罪羔羊。
眼前這個斯文男人充分展現了學院派領導的陰險狡詐。整起人來,既不打也不罵,就讓人不停整理材料、寫方案,一版不行再來一版,這版不行再改那版,折騰一圈,最後再撂下句“還是用第一版吧”。羅醫生甚至懷疑,要不是這裡沒投影配備,姚子楚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