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信是真心地對自己兒子。
要不是在這別墅裡一起住了一段日子,白母自己都猜不到,一向安靜溫和的白既明,脾氣其實極大。性子一上來,一張臉說冷就冷,言辭犀利得能殺死人,半點情面都不講。白母都聽不下去了,廖維信卻只呵呵一笑,對兩位老人一聳肩:“他就這樣,一會就好。”
對這樣的人,還有什麼可說的?還有什麼可挑的?人心都是肉長的,白母和白父離開s城的時候,白母已經對廖維信沒什麼可要求的了。她反而拉著兒子的手,叮囑著:“別總任性,你也該懂事了。總這樣,讓人家父母看著,不心疼兒子啊?”
白既明皺皺鼻子,不屑地撇嘴。廖維信笑著將二人請上車,大包小包的東西也跟著放進去。告訴白母白父每天堅持吃補品,會員卡都是辦好了的,定期自會有人送到家裡。然後囑咐司機慢點開,平安到了h市再打電話。
眼見汽車走遠了,廖維信回頭對白既明就開始擰眉弄眼:“小壞蛋,還長脾氣了你,你給我過來!”
白既明嘻嘻一笑,轉身就往屋裡跑。廖維信追上去,一把按在床上,手底下忙活,嘴裡叨咕著:“我收拾不死你,有仗義了是不?有外人就蹬鼻子上臉。”
白既明一邊笑一邊掙扎一邊“哎呀哎呀”地討饒,正上氣不接下氣,廖維信手機響了。剛過完年從唐山回來,又要安排白父治病,酒店和公司的事都交給副手,可是重要的事還得自己去。他放下電話嘆口氣,瞪了一眼還縮在床上悶笑的白既明,鼻子裡哼哼:“你給我等著啊,小壞蛋,晚上再收拾你。脫光了自己綁床上。”
“滾!”白既明一枕頭向他腦袋上砸過去。
廖維信過生日
“你說……送你點什麼好?”白既明電話裡的聲音軟綿綿的,帶著一點賴賴的感覺——千萬別誤會,廖維信心裡清楚得很,那隻能說明,這個小小的懶愛人,剛剛睡完午覺,還沒徹底清醒。
天知道白既明上的是什麼班,那個爛學校是不是快關閉了?居然從今年3月份開始下午不上班。不過這半天班實行的第一天,廖維信就吃到了他想念已久的紅燒肉。這說明,白既明有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來給他準備晚餐——嗯,還是不錯的。
“你送什麼都喜歡。”廖維信笑,這倒不是客套話,白既明一向淡漠,自己的生日都可過可不過,居然能想起他的生日,真是高興都來不及。
“嗯——”拖長的聲音,表明白既明正在考慮,最後乾脆來一句:“晚上回家吧,反正得給你最喜歡的,要不怎麼叫生日禮物?”
還行,廖維信放下電話,心滿意足。最喜歡的,他知道我最喜歡什麼嗎?廖維信偷偷想了想,自己都沒想起來喜歡什麼。算了,讓他忙活去吧。
今天比平常晚了會,臨下班突然開了個緊急會議,廖維信一邊啟動車子一邊打電話。那邊白既明淡淡的,說:“嗯,沒準備什麼,不用著急。”廖維信放下電話,慢慢開出停車場。
一進院子,就發現別墅裡所有的燈都開著,想必不是燭光晚餐了,估計白既明也沒這麼浪漫。這燈火通明的,能幹什麼?廖維信停好車子,按了半天門鈴,也不見白既明出來,只好自己拿鑰匙開門。
客廳裡沒人。夕陽的餘暉,透過落地大玻璃灑進來,一地金黃。深色的實木地板,原木色的傢俱,襯著米色的窗簾窗紗,一片溫馨。
廖維信低頭脫鞋子,這才發現鞋櫃上放著一張字條:“禮物是早就準備好的,愛要不要。”
天,廖維信失笑,那你還問我幹什麼?這算威脅?字條下還壓著一張摺好的紙,他放下手裡的公文包,慢慢開啟。
那居然是一張列印出來的照片,八成是鐳射列印,清晰得很。白既明穿著一條黑色緊身皮褲,高筒皮靴,上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