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莞寧便是再蠢,也不會拿自己的名聲、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吧?萬一三皇子不似前世她的長子那般,對她深愛不移,她面臨的將會是萬劫不復!
“夫人,不先去報官把賊人抓起來麼?”流霜不敢再對著大長公主,轉過身去問沈昕顏。
沈昕顏斜睨她一眼:“你若是想去報官,我自是沒有半點異議,只不知道你們周大人與周夫人,可否同意你將他們的女兒被擄走之事捅到官府去!”
“愚不可及!”大長公主沒好氣地瞪了流霜一眼。
發生這樣的事,誰家不是緊緊地捂著,若是張揚開了,縱是人平安救回來,旁人的唾沫也能將她給淹死。偏這個蠢貨,居然還想著要報官!
流霜被罵得俏臉一陣紅一陣白,也終於醒悟過來自己確是犯了蠢,頓時將身子縮作一團,再不敢多話。
“你把自己收拾收拾,這般模樣,是生怕旁人不知道你們出事了不成?”大長公主沉著臉又道。
流霜一聽,慌不迭地開始收拾自己的儀容,沈昕顏蹙著眉,從車廂內的暗格裡取出一把桃木梳子和一塊手持銅鏡扔給她,看著她動作還算利索地將自己收拾妥當。
半個時辰不到,馬車便駛抵京城,沈昕顏命人直接將流霜送到了周府,並不停留,吩咐駕車回府。
“幸好當日雋航及時回來,咱們才沒有替霖哥兒聘娶周懋這個女兒。”回到府裡,大長公主略帶慶幸地道。
沈昕顏正侍候著她淨手洗臉,聽到她這話微微一笑,點點頭表示贊同:“母親說的極是!”
“此女美則美矣,然,著實不是賢妻人選。常言道,妻賢夫禍少,只盼著霖哥兒經此一回,能想明白,也漸漸地熄了對那周家女的那份心。”大長公主嘆了口氣。
對這個,沈昕顏倒是不怎麼敢肯定。
畢竟上輩子周莞寧落到慕容滔手上多日,可她被救回來之後,長子對她的情意並沒有削減半分,待她的態度也不曾有變。
派去通知周懋的侍衛很快便回來了,只道周大人像是請了什麼人幫忙,帶著人馬前去營救了。沈昕顏也沒有太過於放在心上,這輩子周莞寧與她毫無瓜葛,於她而言不過是一個認識的陌生人,著實沒有必要她耗費太多心思去關注。
況且,若是擄走她的是慕容滔,那她便絕對不會有生命危險,慕容滔哄著她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捨得動她半根手指頭。
只是,她派去追蹤賊人的另兩名侍衛卻始終沒有歸來,時間越久,沈昕顏便愈發擔心,生怕那兩人已經遭遇了不測。到後面,她甚至還有些後悔派了人前去追蹤。
大長公主像是明白她心中所憂,拍著她的手背安慰道:“你放心,這些侍衛都是當年你們父親親自訓練出來的,縱是武藝及不上賊人,只這自保的本領還是有的。”
沈昕顏聽她這般說,倒也放心了不少。
若擄人的是慕容滔,他不會傷害周莞寧,對其他人可就未必手下留情了。如果國公府的侍衛因為這兩人之事而死,那才叫真正的不值得。
也許是周懋作了周全的安排,又或許是朝野上下不是關注著邊疆戰事,便是關注二皇子一案,一時之間竟然也沒有人知道朝廷的三皇子妃被賊人給擄走了。
便是三皇子的生母麗妃,也沒有察覺在兒子被囚禁於宗人府的時候,她的兒媳婦卻不見了。
但是,沈昕顏更加清楚紙是包不住火的,短時間之內還能瞞得住,可若時間久了,必然會引起人的懷疑,這頭一個,必定會是周府裡五夫人方碧蓉。
周府裡的嫡庶之爭早就已經白熱化了,論理周氏嫡系已經漸漸勢微,闔府只有一個庶長子周懋在朝為官,府裡眾人便應該看周懋夫婦臉色過日子才是。
可是,周府的中饋卻始終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