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六老爺。”忽聽身後有人在喚自己,他回身一望,見是一個陌生的作小廝打扮的年輕男子。
“喬六老爺,我家夫人有幾句話想請教請教您。”
他皺皺眉,正想拒絕,突然便見對方腰間別著的一塊玉牌,心思一動,頷首應下:“煩請前面帶路。”
跟著對方七拐八彎地到了一間頗為熟悉的雜貨鋪,他心中的猜測又再確定了幾分,直到那個引著他進了後堂,他便已經可以確定要見自己的是什麼人。
“嫂夫人!”果不其然,進了屋便見沈昕顏坐在裡面等著自己。
“喬六老爺!”沈昕顏客氣地迎上前來。
身為魏雋航的妻子,又因著許素敏的關係與自己成了生意合夥人,喬六對沈昕顏並不陌生,但也想不到對方主動來尋自己所為何事。
不過都不要緊,正好他也有話想問一問她。
“不知嫂夫人最近可曾見過許當家?”落了座後,他忙不迭地問。
“大約一個月前曾見過她一回,不過她說有事要離開京城一陣子,短期內不會回來。”
“她可有說因了何事離開?大約何時會回來?”喬六不死心地追問。
“這倒不曾說因了何事,只說短則一年,長則兩年自會回來。”沈昕顏以為他有急事尋許素敏,故而並沒有瞞他,如實回答。
喬六濃眉皺了起來,想了想還是不肯死心:“那她可說去了何處?”
“這倒不曾說過。”
雖說這答案在意料當中,但再次聽到,他還是抑制不住滿臉的失望。
“不知嫂夫人請喬六前來有何事相詢,夫人請直說便是,喬六知無不言。”他稍整理一下心情,迎著沈昕顏的視線問道。
“陛下之病並非明面上那般簡單?皇后娘娘的復寵也別有深意?可是這般?”沈昕顏將困擾她多日的疑問道來。
喬六臉色一變,下意識想要否認,可一想到對方的身份,猶豫了一會兒,終是點點頭:“嫂夫人猜測的一點不錯。”
頓了頓,又輕聲提醒道:“夫人也不必過於擔心,還如早前一般閉門謝客便可,宮裡頭,若無十分要緊之事,也莫要再輕易進去。只待魏二哥回來,一切便雨過天青了。”
見沈昕顏張張嘴像是還要再問,他連忙打斷:“我能說的也只有這般多,如今局勢未明,嫂夫人只安心留在府中,把府裡的一切打點好即可,其餘的,你縱是有心,怕也是無力。”
沈昕顏見他不肯再說,也知道自己是再問不出什麼來,一時有些失望,不過此行也並非毫無收穫。至少她知道了,宮裡已然生變,並且形勢不容樂觀。
瑞貴妃不肯見自己,只怕也是對國公府的一種保護。
如今她只希望瑞貴妃與太子能將朝局穩住,只要他們穩住了,便相當給魏雋航與魏承霖提供了最堅持的支援。
自來將領領兵在外,最怕的大抵便是後方不穩,主上拖了後腿,延誤了戰機吧!
魏雋航雖未必會上陣,但到底也是在軍中,若是出了什麼事,他自然也逃不了。
數日之後,元佑帝病情惡化幾致昏迷不醒的訊息終於在朝堂上傳開了,一時之間,朝臣人心浮動。
更不知從何時開始,竟然又傳出了陛下病得蹊蹺,怕是被有心人暗中算計之故。而這個有心人,明裡暗裡便指向了‘受益者’——太子。
宮裡的周皇后突然降下鳳旨,將瑞貴妃禁足宮中。太子因為維護生母,言語間衝撞了周皇后,頓時,朝野之上便又傳出太子不敬嫡母的話來。
緊接著,朝中陸陸續續多了些對太子不滿的聲音,與此同時,不管出於什麼心思,但支援二皇子與三皇子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沈昕顏雖然緊閉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