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昕顏終於沒忍住笑了出來:“你方才還說‘她還小,怎的就想到日後嫁人了’,這會兒倒是自己較真起來了,難道你一早就在心裡計較著你未來女婿?”
魏雋航愣了愣,撫額無奈地笑了:“可不是,我這可真真是糊塗了!”
簽下了契約,與許素敏合夥一事便已經成了定局,沈昕顏便暫且將此事拋下,開始整頓自己名下的商鋪。
經過上一回那錢掌櫃之事後,她便改了規定,要求各鋪的掌櫃由原來按季度上繳當季的收益,改為按月上繳。
她算了算,這樣改動之後,收上來的銀兩較之以往要多出不少。當然,她也並沒有放棄重新物色人選的打算。
而自從許素敏處回來之後,她便發現魏雋航又開始恢復了早前那種早出晚歸,難以見到人影的狀態。只是一問明霜,卻道世子爺每晚都會歸來,只是因為天色已晚,不便打擾夫人歇息,故而一直歇在書房處。
知道他並沒有留宿外頭,她也便稍稍放下心來。只是小盈芷一連數日不見爹爹的身影,不時還會問上一問,沈昕顏便隨意尋了個由頭哄了她過去。
這日是魏承霖進宮的日子,該打點的沈昕顏已經打點好了,該叮囑的英國公與大長公主也叮囑了不少,故而一大早魏承霖來辭她時,她只是叮囑了幾句諸如要謹言慎行之類的話。
魏承霖等了半晌不見有下文,雙唇抿了抿,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
就是這麼幾句了麼?
想到蘊福頭一回要去跟呂先生唸書時,母親拉著他不放心地叮囑來叮囑去,還仔仔細細地替他整理衣裳,生怕他衣著會有哪處不得體而失禮人前。
如今輪到自己,便只是這麼簡單的幾句叮囑麼?
“快去吧!時候不早了,若是晚了可就不好了。”見他站著一動也不動,沈昕顏有些不解,催促道。
“……好,孩兒去了。”他掩下滿懷的失望,行禮告辭。
走出一段距離,他止步回身,怔怔地望著身後不遠的正房,看到蘊福拉著妹妹的手歡歡喜喜地走了進屋,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屋裡便傳出來母親的笑聲。
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心裡有些堵,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難過。
更奇怪的是心底冒出的一種悵然若失之 感。
“大公子,該啟程了!”見他站著不動,一旁的小廝忍不住小聲催促。
“走吧!”終於,他搖搖頭將這種感覺扔開,轉身,大步離開。
他又不是蘊福與妹妹那般的小孩子,整日愛膩在母親身邊,他已經長大了……
“夫人,殿下請夫人過去。”蘊福與小盈芷相繼離開後,便有大長公主身邊的下人來請,沈昕顏道了句‘我這便去’,放下手上的賬冊吩咐秋棠收好。
“可知母親有什麼事要吩咐?”路上,她隨口問。
“大夫人昨日便將鑰匙與賬冊交還給了殿下……”引路的侍女微微笑著回答。
沈昕顏當即瞭然。
原來如此……
當日方氏允諾過得幾日待事情交接好了便將鑰匙和賬冊交還大長公主,這一等便是數日,期間楊氏不只一次來尋她,打的是聯合她給方氏施加壓力,逼得方氏儘早將鑰匙和賬冊交出來的主意。
只是每一回她都尋了理由打發掉了。
這種明知道會惹惱大長公主之事,她是瘋了才會去做。至於到時候方氏交出一份什麼樣的賬冊,那也不是她應該關心之事,上面的賬做得好與不好,也不在她的考慮範圍。
方氏掌著中饋多年,又一直視公中之物為她長房所有,故而根本不用多想,這公中的賬必定會有問題,關鍵是大長公主願不願意計較。
不過瞧著大長公主對長房的看顧,估計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