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鄭家主,你當本官的話是放屁嗎?說收回就收回?而且你言語輕佻,對女帝大不敬,這可是死罪,本官如何能輕饒於你?”
林安說得聲色俱厲,可是語氣中卻沒有殺意,簡單來說就是光打雷不下雨。
鄭欽這種老人精豈能意會不到林安的話外之音?
林安擺出這麼一副凌厲的模樣,無非就是要銀子嘛。
不過這反倒是讓鄭欽鬆了口氣。
如果林安鐵了心給他們扣一頂抗旨不尊的帽子抄家滅門,那就徹底完蛋了。
其實鄭欽剛說完那一番話就後悔了,因為他自己都覺得話說過頭了。
好在林安沒有趕盡殺絕。
都說禍從口出,鄭欽回過味來之後,背後的冷汗都出來了。
“林大人明鑑,老朽絕非對女帝不敬,只是氣急攻心,一時糊塗才口不擇言衝撞了女帝。”
“林大人您宅心仁厚,饒過老朽這次吧,老朽願意奉上三千兩白銀作為給女帝的賠禮,麻煩林大人代為轉交於女帝。”
鄭欽果然是一隻心思玲瓏剔透的老狐狸,當他意識到林安是想趁機要銀子,但又不方便開口之後,立刻就幫林安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三千兩銀子說是給女帝賠罪,實際上到了林安手裡,那不就是林安的嗎?
除非他腦子進水了,才會真的把銀子交給皇甫汐月。
“好吧,念在你年邁糊塗,一時失言的份上,這事本官就當沒發生過,但下不為例,不然的話,休怪本官不講情面。”
林安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暗暗竊喜。
爽啊,這趟鄭家之行來得太值了,短短不到半個時辰,他就從鄭家得到了四千兩銀子。
果然,有了權力之後,錢就是召之即來的糞土。
不過從鄭欽的手筆也能看出來鄭家有多殷實,家底不厚的話,豈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送出四千兩白銀。
林安估摸著這個鄭家咬咬牙豁出去的話,能拿出至少五萬兩銀子,這還是在他們不變賣家產的情況。
王都的豪紳果然都富得流油啊,要知道鄭家不過是南區的富人,那東區和西區的富人,財力恐怕更加恐怖。
“多謝林大人,老朽絕不會再冒犯女帝。”
鄭欽暗暗鬆了口氣。
三千兩銀子是讓他極其的肉疼,可是轉念一想,這買得是他們鄭家老老小小几十口人的命,又覺得太值了。
此時的鄭欽,真有種劫後餘生的幸福感,這一刻他突然覺得錢不過是身外之物,命才是最重要的。
小命沒了,要再多的錢又有何用?
“鄭家主,本官知道你心裡有怨氣……”
林安話說到一半,就被鄭欽連忙擺手打斷了,“沒有沒有,林大人多慮了,老朽對朝廷,對女帝,對林大人您都沒有怨氣。”
林安沒有再讓鄭欽說下去,“你且聽本官說鄭家主,朝廷心裡有桿秤,女帝更不是糊塗的昏君,我們心裡都很清楚,五千兩銀子的補償對你們來說是遠遠不夠的。”
“但是眼下正值非常時期,國庫確實是拿不出更多的銀子了,只能委屈你們一下,你們鄭家今日為大夏所做的犧牲,朝廷不會忘,女帝更不會忘。”
林安這一番話說得聲情並茂,鄭欽聽了之後雖然心裡直罵娘,可臉上卻裝出一副泫泫欲泣的樣子,別提有多抽象了。
其實兩個人都知道對方在演戲,但這層窗戶紙不能捅破,要不然雙方都尷尬。
“林大人放心,事關我大夏國運,老朽分得清輕重,五日之內我鄭家一定會搬走,絕不讓大人為難。”
鄭欽對著林安表態道。
這波他們鄭家是要元氣大傷了,祖宅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