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的正明皇帝定眼一看,卻發現要是真的發生變亂,自己身邊連一個靠得住的武裝力量都沒有,這不是純要他的命嗎?這怎麼能行呢?他決心打造出一支獨屬於自己的武裝力量,新軍也就由此誕生。
正明皇帝關於新軍的建設構想可謂十分之遠大,並將之分為了兩步走方針。
第一步是不斷擴充新軍規模,強化新軍力量,讓新軍擁有與禁衛軍甚至是武衛營持平的戰鬥力。並且讓自己一手提拔的親信擔任新軍將領,確保新軍能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第二步,則是在新軍力量與另外兩支中央軍持平後,進一步擴張,對禁衛軍與武衛營的力量進行擠壓,令禁衛軍和武衛營被逐漸裁減淘汰掉。等新軍力量形成一家獨大後,便可以一舉裁撤或者邊緣化禁衛軍和武衛營,再對新軍進行拆分,從新軍中劃分出新的禁衛軍和武衛營,則京城所有的武裝力量都可以被自己掌握在手中,自己還需要擔心會有人犯上作亂嗎?自己的一系列改革措施也就大刀闊斧進行下去的餘地。
正明皇帝編練新軍不僅僅有加強皇權在中央的力量這一考慮,正如新軍這一名字一般,他希望從新軍的整訓中探索出新的軍制,大大提升軍隊戰鬥力,再讓邊軍也如法炮製,為日後收復失地打好基礎。同時,讓訓練好的新軍馳援各地愈發吃緊的戰事,一樣被正明皇帝所認可,各地延綿不斷的兵禍不能再持續下去,必要要儘快結束了。
只不過嘛,與正明皇帝之前的各種宏圖偉業如出一轍,理想固然美好,但現實更為骨感,正明皇帝推進新軍建設的工作可謂是困難重重。
最大的困難,莫過於資金上的困難,編練新軍這麼燒錢的事情,攤上的又是一個耗子進去都自殺的國庫,能搞出動靜簡直就是萬幸。都不需要群臣進行什麼反對,光是嚴重的財政赤字這一項就夠正明皇帝喝上一壺。直到目前,他主持建設的新軍還不超過兩千人,但即便只有兩千人的規模,這支軍馬還是被他視作珍寶,他平日裡寧可自己少吃少用些,也要盡全力保證新軍的供應。
路上,比起興致勃勃的正明皇帝,他身旁的掌印太監可就疲憊多了,在宮裡頭待著不好嗎?非要跑出來受這舟車勞頓之苦。
如今已是臨近夏至,烈日炎炎,照得養尊處優慣了的太監苦悶不已。他擠出一抹笑容,對一旁的正明皇帝說道:
“主子爺,這天氣這麼熱,傷了主子爺的聖體可就不好了,奴婢以為,主子爺還是回宮避暑吧?”
正明皇帝一點也不知疲倦,兩眼放光地注視著前方,說道:
“區區炎熱,何足道哉?朕的將士都能忍,朕一樣可以忍。”
那太監暗自嘆了一口氣,抬起越發沉重的眼皮,他掃視一番周圍,攏共只有不超過六七十人的護衛,於是他又對正明皇帝說道:
“主子爺啊!您一共就帶了這麼些護衛出行,豈不是太危險了些啊?要是有歹人無眼,驚擾了聖駕,豈不不妙?主子爺萬聖之軀,還是待在宮裡頭最為穩妥。”
正明皇帝不耐煩地斜了那太監一眼,沉聲說道:
“嫌苦嫌累,還是嫌危險嫌麻煩,你自己回去便是!”
那太監嚇得是大驚失色,身上的熱汗都變成了冷汗。他可以在面對白深、白慕淺這些凡人時頤指氣使、肆意妄為,但在皇帝陛下面前,他只有表現得比狗還要恭順。
太監連忙向皇帝說道: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不管發生了什麼,奴才都會忠心耿耿地跟隨在主子爺身邊的,奴才該死!”
看著太監哀聲求饒,正明皇帝還是無可避免地動了惻隱之心,他語氣柔和了不少,看向太監說道:
“行了行了!長得記性就是了。”
“是是是!奴才遵命,奴才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