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服過的將領,一個是平國公老人家,一個就是這昭將蕭嘉。蕭嘉在昭東戰區時,我們還會時刻防備著昭軍來一記出其不意,蕭嘉一被調走,西線的警戒程度驟然便降低了一大截。”
唐鳳儀聽罷,也尷尬地苦笑一二,如同想起了什麼不願回首的往事一般,他向同伴說道:
“唉!這個蕭嘉的確是厲害啊!實不相瞞,當年凝國海軍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我們唐家的海軍,結果當年那一戰,我唐家海軍幾乎被蕭嘉一舉覆滅,也讓我唐家元氣大傷,至今都未曾恢復。”
葉綾聽罷點了點頭。她也曾從自己的叔公這裡瞭解過蕭嘉,叔公跟自己說過,蕭嘉極其擅長小兵團作戰但不善於指揮龐大部隊,如果雙方都是大軍相戰,她的叔公不用費什麼力就能大敗蕭嘉,可蕭嘉指揮的若是小股兵團,即便是她叔公也只能做到勉力壓制。她叔公還說過,如果算上那個時代裡全部的昭人將領,蕭嘉能排到第二,第一是林驍,可如果只算和她叔公交過手的昭人將領,蕭嘉足以排在首位。
自己的叔公尚且給出蕭嘉如此高的評價,哪怕身處不同陣營,葉綾依舊對這位蕭老將軍抱有不小的敬意。
只不過接下來發生的情況似乎頗出葉綾一行人的意料。周邊的大昭本地人聽了蕭嘉的故事,貌似並未展現出十足的熱情,反而充斥著喝倒彩的聲音。
一名年輕士子便不屑地說道:
“蕭嘉哪裡有說得那麼厲害?他的戰績不過是後來人吹出來的罷了!哼!一個裝滿水的大水貨,至於這麼大肆稱讚嗎?他要是有如此了得的本領,如何便讓西南冒出來的一群蠻子砍了腦袋?這蕭嘉先是在東邊被凝國人一陣痛打,到了西南,又死在南蠻的手裡,據說此人還尤善溜鬚拍馬、阿諛奉承,,就這樣的人還值得拿出來吹?莫非以為我大昭無人了嗎?”
年輕士子說完,又一名壯漢站出來附和道:
“就是就是!跟林元帥一比,只怕差了不止十萬八千里!當初林帥深入燕國,直搗燕國首都,大戰三國,要不是這蕭嘉的援軍沒能趕到,以林帥之神勇蓋世,怎麼可能被三國擊敗?北伐燕國功敗垂成,都是這混賬蕭嘉害的!有什麼好吹的?林帥才是我大昭首屈一指的大將呢!”
壯漢說完,一名中年士子眉眼中帶著不屑,端起一副高人一等的架子,訓斥道:
“一幫武夫,有什麼值得說道?充其量不過是舞刀弄槍,吆五喝六,皆是匹夫所為!我堂堂大昭真正應該崇拜的必須是王洵老大人那樣的國之棟樑、士人之楷模,區區武夫,綱常倫理都未必說得出個一二三來,豈可與王老大人那樣的皓月相提並論?可笑!可笑!”
老士子說完,立馬就引發了眾人關於蕭嘉、林驍、王洵這些人誰排第一、誰排第二、誰排最後的爭論。其激烈程度早已脫離尋常爭論之範疇,各種攻訐於他人的言論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讚揚一個人時,恨不得將對方捧到天上去,所有黑點統統不顧,你非要攀扯那就是你不對,貶低一個人時,那巴不得將對方踩到泥巴里,徹底推倒、全盤否定,只看他們的言論,彷彿這世界上再找不出比他們口中之人還要混賬之人。
在他們進行爭論的世界,周遭人只能看見兩種顏色,極端白與極端的黑,中間沒有任何緩和地帶,彷彿是屬於他們的世界色彩都被剝奪了似的,除了純黑與純白就再無其它。至於什麼嚴絲合縫的邏輯、詳實無餘的史料依據,那統統不存在,全部都是情緒的高度輸出。於他們而言,真理顯然早就被拋到九霄雲外去,只有輸贏才被置於首位。
等他們爭論了半天時,其中一個外表圓滑,可看上去總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油滑勁的中年人以看似十分大度的口吻說道:
“好了好了!各位不要再爭論了,蕭老將軍還是很厲害的,只不過一直以來都把他吹得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