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廣正為皇帝催捐銀子一事而焦頭爛額之際,他的幕僚為他獻上了計策。
“老爺,不必為銀子一事太過著急,您可記得京城裡有一位鼎鼎有名的富商嗎?”
“富商?”
洪廣聞言一愣,但很快他就恍然大悟地看向這名幕僚,腦子裡浮現出了一個名字——白深。
這位白深可是一位經歷傳奇的大商人。此人出身寒微,少年時便離開家鄉四處跑商,他周遊各地,足跡能從沙漠跨越至大海。但是長年來既是因為白深講究義氣、時常慷慨解囊救人之急的緣故,也是因為他總在關鍵之時時運不濟,他的生意一直不見很大的起色,甚至還總是揹著不少的負債。
可直到後來,白深終於是時來運轉。自從他從西北沙漠跑商回來後,他開始在京城售賣一種獨特的琉璃,此物晶瑩剔透、澄澈透光,而且製作相當精良,通體平滑、不含一絲雜質,遠遠不是市場上早已出現的其它琉璃所能相比。此物有髮簪、手鐲、玉佩、項鍊、鏡子等等款式,美中不足的就是此物不經碰撞,十分易碎。此物自從在市場上出現後,就得到了無數富戶們的青睞,他們都渴望得到一件這樣的寶物。而白深總是限量出售,一次拍賣往往只售出幾件琉璃製品,且每次都能拍得高價。
等到這樣一件產品流入了上層,得到上層群體的廣泛認可,就再度掀起了富人們追捧、攀比的熱潮。京城的富戶,如果沒有一件這般獨特的琉璃飾品,那都不好意思稱自己為第一流的富戶。自然,這引得了更多人前來求購白深手裡的琉璃。奇怪的是,白深似乎並不缺貨,每隔一段時間都能賣出一些琉璃,可就是每次都把賣出的量控制得很少,多一件,花再多錢也不賣。
有些同行商人打聽到白深是在前往大漠跑商後才有了這等珍奇之物,以為白深是靠著僥倖從大漠那邊的方外商人手裡獲取到的。他們不甘白深一個人大賺特賺,許多人就專程前往大漠,希望能找到方外商人獲取到和白深一樣的琉璃,可他們無不是無功而返,誰也不知道白深手中的那些獨特琉璃是從何而來的。
白深不但讓這種琉璃成為了風靡上層,還讓他自己成為了京城裡數一數二的富商。有人說,光是靠著販賣琉璃這一項,白深就從一眾富人手裡獲取了數十萬兩白銀的財富。透過販賣琉璃發了大財後,白深繼續向其它奢侈品產業進軍,盤下了許多家陶瓷、金銀首飾、以及絲綢等等產業的店鋪,在他的整頓下,原來瀕臨倒閉的門面扭虧為盈。
白深有著清奇的商業思路,那就是隻賺富人的錢,不賺窮人的錢。經過改革,他門下的產業致力於憑著極高水平的製作工藝和產品質量還有遇劣包換的良好信譽樹立起品牌價值,併成功讓“白氏”製造在京城殺出了一片天來,在富人圈裡口碑極佳。富人們購買首飾、衣裳或者其它工藝品時,幾乎無一例外,首先會選擇“白氏”製造,“白氏”製造早已不是簡簡單單的品牌名稱,而是京城富人圈裡重要的身份標識。家家戶戶的富人,基本沒有誰的家裡不擁有一件“白氏”製造的產品。就連富人之間禮尚往來時,也會贈送“白氏”旗下的產品。
這時,已經沒有人清楚白深到底賺了多少錢,有人說,即便是京城最顯赫的幾家皇親、勳貴都未必有白深富有。
富有雖是母庸質疑的,可白深此人長久來都過著極為簡樸的生活,說來奇怪,這位“白氏”製造的祖師爺,將“白氏”製造的名號傳遍京城的頂級富商,自己家裡卻幾乎找不到一件“白氏”製造的產品。他的家僅僅是京城中層人士才會住的中型宅院,出行駕的也是普通的馬車,除了出席正式場合以外,他平時都不會穿絲綢衣裳,而是穿一件尋常的布衣。家裡既不養戲班,也不養一幫吟風弄月的文人。甚至連一個妾室都不曾納過。
許多的人都將白深當成了一個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