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征初途寒女意
凜冬的北風如刀,割裂著厚重的皮襖,直刺入骨。
衛淵騎在馬上,撥出的氣瞬間化為白霧。
大軍逶迤北行,枯黃的草地在鐵蹄下發出瑟瑟的聲響。
這才剛到邊境,便是一片蕭瑟景象,與繁華的京城恍若兩個世界。
遠處,一隊騎兵如黑色的旋風捲地而來,馬蹄踏碎了凍土的寧靜。
阿娜爾一馬當先,身披獸皮,眼神銳利如鷹隼。
她手中的彎刀閃著寒光,身後跟著幾十名剽悍的遊牧戰士。
“大晉的世子,不過如此,竟帶一群軟腳蝦來送死!”阿娜爾高聲嘲諷,聲音在風中顯得格外尖銳。
衛淵身旁的韓將軍眉頭緊鎖,低聲道:“世子,敵方來勢洶洶,恐非善類,不如暫避鋒芒?”
衛淵還未開口,隊伍中便傳來一陣竊竊私語。
“是啊,這柔然人兇悍無比,咱們剛到就碰上,真是晦氣!”“聽說這阿娜爾是柔然第一女勇士,咱們這些新兵蛋子,怎麼可能是她的對手?”
這些話一字不落地傳入了衛淵的耳中,他面色不變,心中卻暗歎士氣低迷。
這時,趙糧草官神色慌張地跑來,稟報道:“世子,糧草受潮嚴重,損失不小……”
衛淵看著陰沉的天空,北風呼嘯,寒意更甚。
阿娜爾見衛淵沉默不語,以為他膽怯,便更加囂張,策馬逼近,彎刀直指衛淵,“怎麼,嚇傻了?乖乖投降,或許還能留你一命!”
衛淵抬頭,目光平靜地與阿娜爾對視,緩緩開口道:“冬至將過,三日後,必有大晴。”
阿娜爾一愣,隨即嗤笑出聲,“裝神弄鬼!這天寒地凍的,你說晴就晴?”她身後的遊牧戰士也跟著鬨笑起來,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衛淵不理會他們的嘲諷,轉頭對趙糧草官吩咐道:“傳令下去,三日後正午,全軍將受潮的糧草全部攤開晾曬。”
趙糧草官雖心有疑慮,但還是領命而去。韓將軍也忍不住勸道:“世子,這……”
“韓將軍,”衛淵打斷他,“柔然人善騎射,我們與其硬碰硬,不如以靜制動,待糧草曬乾,再做打算。”
“可是,糧草受潮嚴重……”韓將軍還想再說什麼,衛淵卻擺了擺手,目光再次投向遠處的阿娜爾,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他想起在現代學到的氣象知識,冬至後,冷空氣南下,雖然帶來短暫的降溫,但也會驅散雲層,帶來晴天。
隨後,衛淵又召集軍醫,將一些基本的衛生知識和簡單的治療方法傳授給他們,並讓他們去安撫和治療生病計程車兵。
一系列舉措下來,原本有些慌亂的軍心逐漸穩定。
阿娜爾見衛淵不理會她的挑釁,反而忙著處理軍務,心中更加惱火。
她策馬向前幾步,高聲喊道:“衛淵,你就是個縮頭烏龜!只敢躲在營中,不敢與我一戰!”
韓將軍聽聞此言,頓時怒火中燒,請命出戰:“世子,末將願出戰,斬殺此狂妄之徒!”
“不急。”衛淵抬手製止了韓將軍,目光玩味地看向阿娜爾。
阿娜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心中莫名的升起一絲慌亂。
兩人目光交匯,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微妙的緊張感。
衛淵突然開口:“阿娜爾,你很冷嗎?”
阿娜爾被衛淵突如其來的話問得一愣,下意識地裹緊了身上的裘皮大衣。
北風呼嘯,雪花飄落,的確很冷,但她卻覺得衛淵這句話另有含義。
臉頰微微泛紅,阿娜爾故作強硬道:“廢話!這北地寒冬,自然冷!你究竟想說什麼?”
衛淵笑了笑,目光落在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