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強，對，我要堅強，我哥還在手術裡，我要堅強！
方牧恩穩了穩身子，擦了擦臉上的淚，說：“我來籤。”
坐在椅子上，方牧恩愣愣地盯著眼前的地板出神。
突然，耳旁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她抬起頭，眼睛無神的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原來是方牧曄的手下來了。
方牧恩無神地又低頭，盯著地面。
“老闆怎麼樣了？”隨著一陣嘈雜的腳步，梅琳和王一一焦急地走過來，看了看手術室還亮著的燈問。
方牧恩不知道該如何回到王一一的問題，如果不是考慮到她的心情，以哥哥的性格最多就是指揮工作人員去救林彩。
而不是以身涉險。
王一一顯然是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林彩不在這裡，神情中帶了絲憤怒，連帶著把方牧恩也給牽連了。
“林彩呢？為了她老闆都傷成這樣了，為什麼她不在？”
方牧恩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林彩與哥哥之間的恩怨，她吶吶地看著王一一，頭一次這麼氣弱。
這次的確是林彩不好，不但自己胡鬧還連累了哥哥，可她已經夠脆弱了，方牧恩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指責她。
方牧恩顧慮林彩的心情，王一一可不會，她氣沖沖地就要去找林彩算賬。
“一一，慌慌張張做什麼？就不知道要鎮定一點嗎？”
喊住王一一的是梅琳，雖然很不情願，但王一一一向視梅琳為大姐大，只好停住了腳步。
梅琳意味深長地看了方牧恩一眼，狀似訓斥王一一：“不管發生了什麼，這都是老闆自己的選擇。林彩是小姐的好朋友，現在躺在裡面的是小姐的親哥哥，她難道不比你著急？”
明明是勸慰的話，但聽在方牧恩耳中卻如同雷擊。
是啊，在裡面生死未卜的是她的親哥哥，而她卻連斥責罪魁禍首的決定都下不了。
她真沒用！
濃濃地挫敗感，襲上方牧恩的心頭，讓她的身子禁不住晃了晃。
“梅琳小姐，你逾越了吧。”陸琛晟怎麼可能任由梅琳在這裡指桑罵槐，利刃一般的目光投在梅琳身上引起她的陣陣寒意。
如果是平時，梅琳肯定住嘴了，可這次是她積蓄已久不滿的爆發。
自從知道方牧恩還活著，梅琳覺得老闆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什麼殺伐果決，什麼鎮定自若，在方牧恩面前都像一陣風一樣飄逝。
而方牧恩呢，先是陸琛晟，再是林彩，總是包庇著傷害老闆的人。
如果可以選擇，梅琳寧可老闆沒有這個妹妹！
方牧恩知道梅琳一向是受禮的，可也正因為這樣面對她的質問方牧恩才更加無言以對。
她說得對，自己似乎就是倚仗著哥哥對自己的寵愛，一次又一次要求他讓步。
直到……現在躺在手術室裡。
如果沒有她，哥哥也許會過得更好吧……
正在這時，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
“哥！”
“老闆！”
所有的爭執在此刻已經不重要了，每個人的心都系在被緩緩推出來的方牧曄身上。
“病人的求生意志很強烈，所以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接下來就是多多休息的事情了。”
聽到醫生的話，方牧恩心中那塊石頭才算落地。如果哥哥真的……她一定會悔恨終生。
所有人都守在方牧曄的病床前，等待著他的醒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一直緊盯著方牧曄的王一一忽然小聲喊著：“醒了，老闆的手指動了！”
方牧曄醒來第一個看到的，依然是站在床頭滿臉關切地方牧恩。
“牧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