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本就不是一路上的人。
沉重的睡意卷席而來,一天的勞累都埋葬在溫甜的睡夢之中。
這幾天籌備婚禮的事讓陸琛晟很忙,方牧恩本想幫忙,讓他減輕一些負擔,卻不料他一口拒絕,只是寵溺地說:“我的暮暮難道是太急著嫁給我了?”
每次都讓方牧恩接不上話。
而顧繼城,在看到方牧恩和陸琛晟的婚禮還未舉辦就登在了各大娛樂時尚雜誌的版面上,一連幾天都是頭條。
他看著封面上那兩個相互依偎在一起的男女,十分刺眼。方牧恩嬌羞地在陸琛晟的懷裡,而陸琛晟,只是唇角一勾,卻引來許多女人的少女心。
不難看出兩人站在一起是如此的般配。
顧繼城將手中的雜誌緊緊地揉捏成了一團,面無表情,眼神中卻透露出極大的危險的氣息。
啪。
他一甩手,把雜誌順利地扔了出去,劃出一個完美的拋物線,砸向門口,而這時,門口正被人推開,雜誌落到了女人米白色高跟鞋的腳邊。
封面上的一男一女,再加上顧繼城陰騭的表情,安易欣突然覺得心中鈍痛,絕望地閉了閉眼,調整好自己以後才走上前。
高跟鞋“蹬蹬噔”的聲音響在整個辦公室。
安易欣看著顧繼城的背影,一如既往的陌生,她厭惡地看了他一眼才不動聲色地開口道:“離婚協議什麼時候籤。”
顧繼城轉過身來,一貫的溫文儒雅,他望著安易欣道:“你怎麼來了?”
“來讓你籤離婚協議。”安易欣沒有任何表情地把手中的檔案丟到辦公桌上,斜眼瞥了顧繼城一眼,冷聲道:“簽字吧,不要再拖下去了,沒意思的。正好,你那個小姨子也高興,大家皆大歡喜,從此兩清,不好麼?”
“不,易欣,我不要離婚。”顧繼城拒絕著,眼神中沒有了剛才的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懊悔。
但在安易欣看來,不過都是虛偽而已,顧繼城整個人從上到下都是虛偽。她一直覺得,一個男人夠溫柔,夠儒雅,對她好,那便是好的。可是男人永遠都是吃著碗裡瞧著鍋裡。比如現在,他是見不得暮卿悅和陸琛晟結婚,才會如此生氣的吧。
呵,那麼快連柳飄飄都不要了。
“有意思麼?”安易欣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卻沒人知道沒說出這樣一句話,她都會難受很久,“顧繼城,就這樣吧,我們結束。”
顧繼城大步走上前,把安易欣拉扯到懷裡,柔聲哄著:“我向你發誓,我再也不那樣了。我是愛你的啊易欣,你相信我。”
“你以前也是這麼對方牧恩說的麼?”
懷中的人閉上了眼,聲音裡卻透著無盡的冰涼,“你夫妻情深的戲該演夠了,你誰都愛,到現在你連陸琛晟即將結婚的妻子都愛,顧繼城,你真讓我噁心。”
說完最後一句話的安易欣,感覺自己的身體中的力氣已經被完全掏空了,抬抬手想扇他一巴掌都已經心有餘而力不足。
顧繼城卻是慌張地推開她,嘴裡唸唸有詞:“牧牧,牧牧,牧牧?”他抬起眼睛,瞳孔已經縮小了一大半,面目變得猙獰:“牧牧從來不會跟我鬧離婚!”
“牧牧?”安易欣覺得很可笑,“當初他們說你是為了某種利益和我結婚,我不是沒信,可是我相信日久生情。到前天我父兄才告訴我你都拿安家做了多少生意!”
“這難道不是你這個妻子該給的麼?”顧繼城不再祈求她,反正只要他不簽字,他們就還是合法夫妻。
安易欣後退著,冷笑,不再回答他,只是兀自道:“簽字吧顧繼城,你還有一週的時間,若是遲遲不簽字,一週後法庭見。”
她說完吼就轉身決絕地離開,除了辦公室,安易欣的雙頰上已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