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蒼天啊,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怎麼攤上了這麼個不孝的女兒啊,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拉扯大,她現在竟然還要打我。”
劉慧蘭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又哭又鬧又撒潑。
“閉嘴!”方牧恩冷喝一聲,“信不信,我現在送你兒子去監獄!”
撒潑打滾的劉慧蘭停止了胡鬧,她一張老臉掛著虛假的淚水呆呆的看著方牧恩,“你說什麼?”
“暮成才上次跟人群毆,把人打殘了,警方現在都還沒抓到人吧?跑路的錢都是從我這拿的,說起來我這位弟弟似乎還沒得到教訓。”
“你胡說,我兒子沒打人,沒打人。”劉慧蘭畢竟沒見過什麼市面,平常蠻橫霸道也不過是仗著暮卿悅包子性格讓人予取予求,不知道爭取罷了,方牧恩稍稍一反擊她就沒了分寸,只能一個勁兒訥訥的強調。
“警方的檔案還沒銷,有沒有打人,報了警什麼都明白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兒子沒打人!我兒子就是沒打人!不管誰來了我都這麼說!我不要理你,不要理你。”劉慧蘭從心理上排斥這個事實,顫顫巍巍的朝著門口走。
方牧恩卻沒打算這麼輕易的饒了她,笑話,她方牧恩不是暮卿悅,不惹她還好,惹著了想這麼輕易的脫身,門都沒有!
“站住!”
方牧恩如鬼魅一樣的聲音在劉慧蘭身後響起,劉慧蘭臉色蒼白,腿腳一軟,差點跪在地上,“你,你個不要臉的還想怎麼樣?”
方牧恩從旁邊櫃子上的包裡拿出一小本記帳本,“沒什麼,只是提醒老太太你,既然沒了母女關係,當然也不用講什麼情分了,這些年,你欠暮卿悅的,暮成才欠暮卿悅的,總共十五萬,三天之內全部吐出來,否則我就到法院起訴你們。”
“你弟弟沒欠你錢,那是你給我和老伴的生活費,不是欠的。”
方牧恩將本子開啟,“白紙黑字,清清楚楚,上面有暮成才的簽字,法律上,親姐弟,明算賬,三天,我就要看到錢,否則你就給你兒子準備好大牢要用的衣服吧。”
“沒有,我兒子沒欠你錢,我兒子沒打人。天啊,我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生出這麼個東西,你今天是想逼死我啊。好,我就死給你看。”劉慧蘭一邊哭嚎一邊作勢要撞牆。
“自殺我不用負責,你死了之後,你兒子該還的錢一筆都不會少。”
方牧恩毫不講情面的話徹底打碎了劉慧蘭的最後一絲幻想,“你,你這麼狠心。”
“你們這些年難道就不狠嗎?”
咳咳,方牧恩突然覺得喉嚨裡有異物,開始咳嗽起來,一張小臉憋的通紅。
陸琛晟從椅子上起來,繞開劉慧蘭,小心的幫方牧恩順氣,劉慧蘭像抓到救星一樣的跪在陸琛晟面前,“陸先生,你是大人物,明理的人,你可要給老婆子我做主啊,你說說這個女兒呢有沒有良心?我看她是巴不得我去死,她好落得個清靜。”
陸琛晟眼角餘光輕視一般的掃過劉慧蘭,渾厚的聲音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在病房內響起,“溫城,送劉女士出去,記住盯住她還錢,包括昨天支付的手術費六十萬。”
劉慧蘭一聽,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助理溫城跟了陸琛晟很多年了,沒有多說什麼,將人拖了出去。
“在門口看戲看夠了就過來看病。”陸琛晟冷冷的瞥了一眼門口,穿著白大褂,桃花眼風韻流傳一點也不像醫生的陸家二少陸琛皓靠在門上,悠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