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為止,奉依寒才想明白自己為何會不受控。
正是玉石手鍊的作用,手鍊吸收了紅白果子汁,又吸收了房悠的技能。在某些時刻,它能隨機觸發技能之一。
只是,這種被手鍊控制住的感覺不太好受。
如果她能控制手鍊就好了。
夜色漸漸散去,奉依寒回過神來,發現面前的白衣花菓在慢慢透明。
她依舊笑容甜美,可氣息越來越弱。
紅衣花菓冷淡的看著這一切,奉依寒想起自己揹包裡的那幅畫,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紅衣花菓面上的表情突然變得麻木,她僵硬的站起身,穿過奉依寒的身體,向門口走去。
奉依寒心一緊,急忙追了上去,卻只見一道紅色裙襬消失在玫瑰花叢中。
她猶豫片刻,轉過頭往正殿走去。
正中央的一桌二椅上空空蕩蕩,落滿了灰塵,完全看不到紅白花菓坐在這裡留下的痕跡。
似是感應到了她的注視,桌子上緩緩出現一行字。
【我的惡,因人而異】
因人而異?
她忍不住琢磨起了這段話。
所有的一切看起來十分詭異,但細細深究卻也順理成章。
還記得謝意之前說,他在夜晚看到了外面嫁人的景象,緊跟著送葬的隊伍出現,這裡正好對應上一紅一白兩個顏色。
巧的是,她剛才遇到的紅衣女子與白衣女子的長相一模一樣,那是不是說明……花菓剛剛出嫁,就葬送了性命?
如果上面的推測是正確的,那紅果子與白果子的味道也能對得上。
紅果子酸澀,白果子齁甜,正巧對應上紅衣花菓出嫁時的哭泣聲,與白衣花菓甜美的音色。
這樣想的話也不太對,為何花菓死後會那麼甜?難道對她來說,離開是一件輕鬆愉快的事情?
那麼花菓的真實身份又是什麼?為何會出現招待客人四部曲?
一個小小的身影從她身邊掠過,對著後院急急的跑去。奉依寒下意識的跟了過去,她剛穿過長廊,小木偶就憑空消失在後院之中。
眼前的院子比整個廢宮還要破敗,雕刻繁複精美的庭柱上佈滿了蜘蛛網與各種叫不上名字的昆蟲,依稀可見昔日的繁華。
這裡似乎是蟲子的天下。
她還是第一次進入這個後院,之前只是在太監口中聽到一嘴而已。
說到太監,她記得在之前的裡世界裡,太監似乎對她並無惡意。
還有,莽夫既然懷疑她還在側殿,那自然不會輕易離開那裡,可等到她出來時,卻只看到了太監一個人的身影。
他對莽夫做了什麼?這件事情與後院有關嗎?
問題十分繁雜,眼下並不適合認真思考,後院的蟲子像是有意識那般,阻止她的前進。
奉依寒只要稍稍靠近庭柱,就能感覺到那些昆蟲們紛紛把目光投了過來。
有一隻蜘蛛甚至還想盪到她的身上去。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些蟲子的制止,奉依寒基本可以肯定此處定然有秘密。
“瘋吃詭。”她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昆蟲,往後退了一步,示意她不會硬闖後,才叫出瘋吃詭來。
“你的早餐時間到了。”
瘋吃詭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它快速飄到後院的庭柱之上,張開大嘴。其實它的嘴不張的時候不是十分明顯,只能隱隱的看出一個黑洞來,此時黑洞越擴越大,等到了能夠輕鬆吞下它自己的大小後,猛地吸了一口氣。
狂風捲起,後院內沙塵漫天,從奉依寒的角度看去,瘋吃詭那張上到頭頂下到腳底的嘴,像吸塵器那般正源源不斷的將這裡的昆蟲吸進去。
風停了,瘋吃詭打了個飽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