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人了。
饒是如此,奉依寒依舊不敢動彈,她知道莽夫沒有打消對此地的懷疑,埋伏在門口也是有可能的。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外面的光線漸漸變暗。奉依寒悄悄開了一個縫隙,豎起耳朵聽。
沒有人,沒人走路,沒人說話,甚至連衣角摩挲的聲音也沒有。
透過縫隙往外看,一片安寧。
她大著膽子開了櫃門,偏殿裡只有她自己。
奉依寒忍不住鬆了口氣。
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莫名其妙的被人追殺,也不知道為何空寂的殿中會突然出現陌生人,但她暫時對原因不感興趣。
先出去才是正道。
奉依寒慢慢的往正殿方向走去,在櫃子里長時間蜷縮,讓她的雙腿一陣痠麻。
幸好現在沒人,不然她這個狀態還真的跑不起來。
她想著,走出了偏殿,一個轉身,猝不及防的對上了一雙眼睛。
“我還以為你不會出來。”
太監眯起他狹長的眼睛,打量著面前面色慘白的奉依寒。
“放心,他已經走了。”
瞧見奉依寒面色不對,太監淡然道:“我是沒想到,你居然敢扮詭嚇唬他。”
“不過好在是虛驚一場。”
他淺淺行了個禮,似乎並不關心奉依寒為何一聲不吭,“我先退下了。”
她感覺自己大腦宕機了,愣愣的看著太監的身影離開了這裡。
看到大門開啟的那一刻,她幾乎沒有猶豫的抬腳邁步,想跟著一起離開這裡。
“你離不開這裡的。”
熟悉的聲音再次傳來,她汗毛豎起向前狂奔,卻發現自己最多隻能跑到正殿門口。
身後傳來輕笑聲。
有沒有搞錯?這裡怎麼還有人!
她幾乎要抓狂了,伸手去抓身邊的一個精緻瓷器,手還沒碰到,剎那間陷入一片黑暗。
一片混沌中,不知從何處出現一面鏡子,她走上前看向鏡子裡的自己——竟然是一個陌生女人的模樣。
詫異、慌張一瞬間湧上心頭,她怎麼會變成另一個人?
不對,不對,好像哪裡不太對勁。
她強忍著心底的駭意仔細看去,突然發覺鏡子裡的她是顛倒的。
那女人在鏡子裡對著她笑,同時,鏡子上緩緩地現出一行血字,似乎是線索。
【我生於美滿,死於仇恨,靈魂所到之處盡是算計,我的一生,悲涼又可笑】
血字消失了。
黑暗隨之散去,奉依寒茫然的看向四周,她竟然回到了庭院裡。
這裡沒有奇怪的暗日,沒有高聳的牆壁,只是一個破爛不堪的廢宮而已。
一個人正站在臺階上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