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的時候在老家,每年都會下一兩場雪,下雪的時候他還喜歡跟二叔或者么爸到山上去挖樹樁回來燒了烤火,關在屋裡烤火的人越烤越冷,他們在山上找柴火的人越幹身體越熱。雖然他預計在凍庫幹久了又要感冒,但想到能掙到錢又什麼都不顧忌了。
凍庫要承包出來的是一批凍豬肉,這是凍庫新拉來的一筆業務,按照負責人的說法,每個月都有兩三千噸貨,搬運費就有兩萬左右,兩人平分剛好一個人一萬塊錢工資。聽負責人這個說法,趙路跟吳松兩個人是信心滿滿,這個收入水平正是他們的預期。
豬肉是重貨,按重量分的話就只有兩個規格:40一包和50一包的。趙路心想幸虧是跟吳松搭班子,要是換了“大腦殼”,他拿50斤一包的豬肉還沒得辦法,不是說他抱不起來,卸豬肉其實就是翻板,運來的時候本來也是裝在托盤上面的,但凍庫使用的是標準托盤,長寬剛好合適,質量也有保證,是可以放心放到凍庫的高架上面去的,這就要求搬運工把豬肉從車上的托盤卸下來重新碼在凍庫的托盤上,換了“大腦殼”的話,托盤上的最上面的兩層肉估計他都搬不下來或者碼不上去。趙路剛開始的時候搬或者碼那兩層的時候都有點吃力,卸一兩車後才適應過來,吳松年輕,個子又高,再加上有月入一萬的高薪誘惑,幹起這個活來倒顯得輕鬆快活。
第一天就只有一車貨,卸完一算每個人只有一百多塊錢的收入,但兩人都沒介意,剛開始嘛,都是這樣的,以後貨量穩定了,收入自然也就高了。
他們卸完貨天氣還早,但是也得考慮晚上住宿的問題。他們這條線是承包出來的,老闆是不提供住宿的,那個負責人只是介紹了附近哪裡租得到合適的房子。自己租房子住其實用不著別個介紹,街上到處都張貼著房屋出租的小廣告,空港的工廠也多,工廠多了打工者也多,打工者多了產業鏈就起來了,所以他們不愁找不到便宜的房子,但問題是現在貨量不穩定,能不能長期有活幹他們心裡都沒底,儘管凍庫那個負責人信誓旦旦的說保證每個月兩千多噸的貨量,趙路跟吳松還是打算幹幾天了確定每天都有穩定的收入了再去租房子,畢竟房子一租就是最低三個月,還要交押金,萬一這裡幹不長,房租和押金就打了水漂。按照常理,不租房子就住賓館,但兩人都沒什麼錢了,經濟這麼緊張的情況下去住賓館都捨不得。趙路雖然基本沒斷過收入,但他每天做小工那點錢還到信用卡里就跟把一粒沙子丟進水裡一樣,氣泡都不會冒一個。吳松家裡的錢是他老婆管到的,他自己只能想方設法的搞點私房錢,還要抽菸,他其實也是個吃貨,以前在華南城卸貨的時候手頭寬裕,就三天兩頭去鐵公雞吃燒烤,如果現在他手頭有錢,寧願去吃大餐也不會把錢花在住宿上。
趙路想到了就睡車裡,他以前經常在車裡睡午覺,整晚睡車裡也幹過,剛來重慶的時候就在中央公園那裡睡了幾晚上,公園裡有公共廁所,廁所裡還有插座,可以燒熱水洗澡,還可以充電。趙路跟吳松說了這個想法後,兩個人就達成了一致,沒錢的時候人是硬氣不起來的。這裡本來就是郊區,想找個安靜的停車的地方不難,但想找個既能停車又有公共廁所的地方估計不容易。不容易也要試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的眷顧,他們還真找到了這樣的地方。他們沿著南北大道梭巡的時候就發現對面修建得跟旅遊度假村一樣,兩個人調過頭來,從度假村的小路開上去,翻過一個山頭再下山的時候就發現了一個停車場,停車場裡還有一個公共廁所,這不就是最理想的地方嗎?兩人開到這裡就停下來了,沒有再往前開的必要了。顯然這裡是在搞旅遊開發,要麼就是搞生態建設,周圍的山都變成了人工林或者草坪,配套的停車場也有好幾個,但是帶公共廁所的他們就只發現了這一個。
遺憾的是廁所沒有插座,但是有水。這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