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完的全部收完,前面基本上都是在一個倉庫裝,移庫也最多兩三次,收尾就要把五六個倉庫全部跑到,往往收尾這一車花的時間就是前面車子的兩三倍。盛那個組有時候就把前面的車子裝了,把收尾的事情留給接班的趙路這個組。有時候趙路這個組的人空閒在,跑到宿舍一看,盛家輝那個組的人都出去卸貨了。碰到這些事情,趙路氣就不打一處來,老鄭又是一頓的慫恿。別看老鄭咋咋呼呼的,他心眼還特別多,是個不能吃虧的人,再加上組裡其他人也紛紛鳴不平,趙路就罷工了,不過他只是一個人罷工,沒拉著全組人罷工。
罷工後楊秀美就打電話過來做他的思想工作。她說他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還跟小孩一樣。其實他們是同一年的人,楊秀美經常說兩個倔強的豬碰到一起了。後來她也懶得打電話過來了,趙路就厚著臉皮打過去。這樣鬧過幾次後趙路就覺得沒意思了,很多業務都是他拉來的,現在想去幹點活卻要看楊秀美的臉色了,於是他就有了單幹的想法。他先跟組裡的“大腦殼”、老塗、吳鬆通了氣,他們一聽趙路要單幹,立馬就表明態度要跟趙路一起走,他們早就憋了一肚子氣,趙路沒跟老鄭商量,單幹的話,他是不會拉上老鄭的,其他人也不喜歡老鄭。知道了這幾個人的態度,趙路就跟老劉發微信說要單幹。其實老劉早就叫趙路單幹,雖然楊秀美對他攻過關,但他還是更加傾向於趙路,他也看不慣盛家輝組裡的那幾個人,特別是“批總”,做事偷奸耍滑的。盛家輝那個組的效率也低,他們每次進廠一天裝的噸位只有趙路這個組前一天的一半。效率低了老劉的壓力就大了,每天的計劃必須裝車出去,迫不得已他就叫楊秀美加人,楊就只好把趙路這個組又叫去。與其這樣搞,還不如就每天直接讓趙路他們上就行了,下半年來了,經銷商的需求都上來了,每天的活養趙路這一個組是不成問題的。吳松加入後,趙路又請老劉到他店裡喝了幾次酒,只不過費用都是幾個隊員平攤的,喝酒總不能就是趙路跟老劉兩個人吧,其他隊員也參加了。吳松的手藝不錯,他雖然不是科班出身,算是偷師學藝,但是做的幾個川菜也是很正宗的。吳松也是個吃貨,加入搬運隊後他除了經常在他店裡搞幾個菜喝酒,還喊趙路和“大腦殼”去鐵公雞那裡的燒烤店吃燒烤。趙路以前都沒注意到鐵公里那裡還有燒烤店,也是在那裡,他喜歡上了重慶的特一種色——烤豆皮。在那裡,他才知道重慶的燒烤是把所有菜烤好後全部和在一起再加一遍佐料才端上桌的。
他們決定單幹後,趙路去宿舍拖“大腦殼”的行李的時候,楊秀美好像提前知道了他們要起義一樣,在路上就把趙路攔住了。這次趙路沒有大吵大鬧,而是心平氣和的跟楊秀美談起來了,談得他都有點動搖了。“大腦殼”卻態度堅決,他本來是楊秀美的弟弟帶來的,但是他也覺得楊秀美太偏心,他看到楊秀美來了招呼都沒打一個,冷冰冰的,把善於察言觀色的楊秀美氣笑了,她說:“我又沒得罪你,看到我就垮起兩塊臉!”趙路跟楊秀美談話的結果就是他說再考慮考慮。其實用不著考慮了,老塗都已經騎著摩托車把行李拉到趙路重新租的房子裡去了。
新租的房子在快要出公平街的地方,其實從另一個方向來說是進公平街的地方。那裡有一棟樓房,單幹的話趙路就把他住的那個單間退了,重新找個大些的房子幾個人住在一起,他找到這裡的時候,就跟樓下開小賣部的大姐打聽,大姐說剛好三樓有一家昨天退的房,現在房子空出來了。趙路就在大姐的熱情幫助下聯絡上了房東。房東聽說有人要租房子,就馬上趕過來了。房東五十來歲,卻是個老不正經的,聽說是幾個搬運工要租他房子就如數家珍的跟趙路擺起界石的特殊服務是出了名的,還洋洋得意的講他年輕的時候都去哪些地方玩過。房子很大,跟趙路以前搞教育租的辦公室一樣,有一個占房屋一半面積的客廳,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