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司馬懿趁曹爽出城,聯合洛陽世族及匈奴、鮮卑兩部狼兵,起死士三千奪取洛陽。於洛水起誓,誘降曹爽,解除曹爽兵權並將其關押在府中。
司馬懿既罷了曹爽兄弟,即派司馬師統領禁軍,守護宮城,以司馬昭總領京畿兵馬,封鎖洛陽城防。曹爽被除了兵權,門客多散去,然司馬懿命人每日送入美酒佳餚、樂師美妾,曹爽以為太平度日,不復相疑。
成都丞相府,諸葛亮得知洛陽兵變之事,即速遣諸葛巖回駐襄陽、夷陵,以待時變,又遣信至漢中,授意姜維若有戰事策應襄陽;並去信魏延示警曹魏兵馬動靜。
諸葛亮一面調集戰馬、新兵至荊州、關中,一面遣鄧芝為使入吳,與孫權共商相機北伐之事。待鄧芝入建業拜見顧雍,卻聞吳主孫權已多日幽居宮中並不臨朝,每日只見內侍、宦官。
原來吳主孫權先有太子孫登,乃徐夫人所生,孫權素來器重,為其選置師傅、安排賓友,是時諸葛瑾之子諸葛恪、張昭之子張休、顧雍之孫顧譚、陳武之子陳表皆為太子親信,吳人謂之“太子四友”,近臣張溫為太子太傅。
及至孫權於武昌稱帝,次年遷都建業,留太子孫登鎮武昌,以都督陸輔佐太子掌管軍國大事。不料孫登於武昌暴病早逝,孫權聞之驚惋,哀不自勝,詔曰:“國喪明嫡,百姓何福”,連月哀痛不能臨朝。
太子位虛懸,朝臣進言,孫權不能約束。因二子孫慮亦早亡,孫權先立三子孫和為太子,然其曾敗軍江州,又有臨陣脫逃之謗,不為軍中所喜;又因孫和之母王夫人與孫權長女孫魯班素來交惡,雖登太子位,孫和並不被各方看好。
當月,孫權又從孫魯班諫言,立四子孫霸為魯王。二子皆住宮中,一應車馬、服飾、禮制無異,朝臣議論不休,漸有結黨之勢,以三子孫和、四子孫霸為先,分作二黨。
二黨相爭,引得吳中大族紛紛站隊。自先主孫堅、孫策立國,以江東世族為根基,隨軍入江東的淮泗、荊州世族次之。
時江東世族如太常顧譚、驃騎將軍朱據、陸遜子侄陸胤等多隨太子孫和;而非江東出身的淮泗、荊州大族,如鎮南將軍呂岱、大司馬全琮之子全寄、左將軍呂據、中書令孫弘等皆隨魯王孫霸。
孫權長女孫魯班亦暗中支援魯王孫霸。一時間,東吳朝堂之上,中外官僚將軍大臣舉國中分,明爭暗鬥,吵得沸湯一般。孫權眼見無意之舉引得江東世族與淮泗、荊州世族針鋒相對,並不急於調和,卻在其中坐觀其鬥,左右平衡。
時太子孫和秘密收買宮人,探知孫權對自己不滿,眼看太子之位不保,心中焦急,遂與陸胤及太子太傅吾粲商議,遣二人向大都督陸遜求,言:“陸伯言曾挽國於危難,受陛下倚重,于軍中威望無二,若肯勸諫陛下,必可助我穩坐太子之位。”
陸胤乃陸遜子侄,於是太子太傅吾粲手書密信交予陸胤,秘密前往荊州面呈陸遜。陸胤動身前,吾粲恐其急躁失言,遂小心囑咐:“伯言儒將也,以忠義為先,不為私利所動,不為私情所折。其又久在邊境鎮守,必定不願捲入儲君之爭,汝不可以情奪理,反為其所惡也。”
孫和聞此,不由皺眉問道:“若如此,該當何如?” 陸胤亦不解其意。
“汝只言朝中爭鬥,以至朝綱不整、民心不定、軍心不安,長久如此,主公江東基業恐毀於一旦。陛下既立太子,百官當盡心佐之,豈可生廢立之心,徒生大亂耶?”
“太傅所言甚是。”
陸遜見陸胤攜吾粲密信來,未等其開口便猜到幾分。太子孫登逝後,陸遜對朝中兩黨爭奪儲位一事已有耳聞,但自己作為總督荊州的外將不宜與宗室多有來往,何談諫言太子人選,因此本不欲摻雜其中。
陸胤遂聽從吾粲所授之話,將朝中亂局細細說來,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