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司馬懿見山上蜀軍有備而來,圍困兩日不見慌亂,自知速戰不成,又聞蜀將魏延自南面疾馳而來增援街亭,即刻分派大軍攔截魏延,圍困南山,本部主力兵馬開始強攻蜀軍營寨,意在憑藉兵力優勢一舉突破街亭。
“司馬懿坐不住了!”諸葛巖在山上看到魏軍主力奔王平而去,又見一部兵馬快速南下,“定是丞相派軍來援,司馬懿計窮矣!”
只見山下蜀軍營寨前,第一排三個方陣的魏軍已經逼近寨前。
“壓制城頭蜀軍!”
張合一馬當先,先鋒魏軍騎兵一輪散射壓制蜀軍,數千騎兵竟在城頭前數十步攢射一輪,在城下快速回轉,隆隆馬蹄聲吹響魏軍進攻的號角。
“魏軍騎兵果然強悍!”
魏軍方陣抵近城下,只見陣中分出步兵前出,以長戟抵住城頭下鹿角、據馬,為攻城主力開啟通道。
“瞄準魏軍戰馬!放!”
城頭上,王平見魏軍數千騎兵衝來,親自在城頭督戰。城上蜀軍憑高放箭,與魏軍騎兵對射,壓制前出的魏軍步卒。
“步兵上前!”
魏軍從關中快速行軍而來,軍中並無攻城器械,司馬懿定計後,軍士匆匆在兩面山林中伐木做成雲梯。魏軍騎兵在城下回轉,步兵方陣頂著城上蜀軍的箭羽步步逼近營寨下。
片刻功夫,黑壓壓的魏軍彷彿深色海浪一般,擠壓著拍擊在那一道窄窄的營寨上,“架雲梯!”伴隨著魏軍軍官此起彼伏的喊叫聲,躲過蜀軍箭羽的魏軍步卒緊緊貼在營寨上,抬著十幾架雲梯,簇擁著高高舉起搭在蜀軍營寨上。
“頂住魏軍雲梯!給我叉出去!”
城頭上,蜀軍不停地散射著箭羽,壓制城下魏軍。
魏軍匆忙打造的雲梯不似重型雲梯,頂端沒有倒鉤勾住城頭。看到魏軍雲梯架上城頭,蜀軍五人一組,以長戟頂住雲梯頂部,合力將雲梯頂到半空中,或掀翻開去,或推到一側,將攀援上來的魏軍砸到城下。
“將軍,魏軍要撞擊寨門了!”
只聽得咚的一聲悶響,巨木撞擊的聲音讓城頭上的王平心中一顫,“城下長戟隊頂住城門!”卻是魏軍用三根巨木捆起,臨時製作的衝車。
“是!”
“放礌石!往門下砸!”
只見城上蜀軍將石塊不斷往城門下砸去,又兩隊蜀軍用麻繩穿了蒐集來的磨盤,抬著重重向城門下魏軍衝車兩旁士兵砸去。
咚咚咚,只聽得陣陣撞擊聲伴隨著士兵的慘叫聲縈繞在木寨不到一丈的城門下。幾個磨盤又被城上蜀軍重新吊起,再次砸下城去。
“前軍撤下,再上三個方陣!”
慘烈的肉搏戰在蜀軍營寨下持續了半日功夫,魏軍第一排的三個方陣被箭羽、礌石輪番洗禮,在城下進退不得。魏軍顧不上收攏潰兵,又連續壓上第二排方陣。
“都督,大軍沒有攻城器械,士卒死傷甚重,不如多造雲梯、衝車,午後再戰!”在城下助戰的張合騎兵幾次逼近城下,都被城上蜀軍箭羽逼退,騎兵與散亂的步卒擁擠在狹小的戰場上施展不開,死傷頗重。張合回到本陣,向司馬懿勸諫道。
“兩軍交鋒,勝在將士用命,老將軍百戰虎將,何故臨陣退縮,意欲棄軍不顧安享晚年乎?”
“末將隨魏王征戰數百,從不怯戰,都督如何羞辱於我?”
“蜀軍兵微將寡,不過困獸之鬥,老將軍乃我軍士氣所繫,可敢下馬步戰奪下蜀軍營寨?”
張合見那蜀軍營寨之上將領頗有章法,守衛嚴密,而魏軍士卒遠道而來,並無攻城準備,本欲勸諫多備攻城器械再戰。不料司馬懿出言折辱,本是剛烈勇武,張合哪裡受得了這番激將,當下便領本部騎兵卸了長槍馬鞍,以馬鞍作盾,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