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都被蜀軍大火逼下城去,雙臂、雙腿多處被燎傷,頭上髮髻被火燎到撲在臉上,不由大怒,猛虎一般抓牙舞爪,忽聽得身後曹真派人前來。
卻說郿縣城中大火一起,曹真被親兵喚醒,急領大軍往城下來,並喚來王雙問話。
“城中何時起火?”
“昨夜四更時我軍登上南門,城中蜀兵退下城去便在南門點起大火”,王雙呵呵兩聲,抹了抹臉上的焦黑,“隨後又是東西兩門,我軍一登城,蜀軍便在城下點火,眼下只有北門仍在交戰。”
“蜀軍燒燬城池,便不能再守,郿縣北門有浮橋可通渭水北岸,難道蜀軍要北渡渭水西逃?”曹真身旁的劉曄道。
“莫非蜀軍覺察我疲敵之計,自知不敵,連夜撤走?”曹真略一沉吟,便領大軍往城北去。未到北門,曹真便看到北門城頭也燃起大火。
城下正是鄧芝並數百兵馬,舍了城池往北岸去。曹真追至城北,卻見蜀兵已悉數撤到渭水北岸,將河面浮橋拆了,並在岸邊列陣。
曹真大呼不好,若是走了趙雲,蜀軍合兵上邽,堅城更難取也。曹真一面遣輕騎快馬急奔陳倉,一面分出兵馬在渭水下游水流平緩處搭建浮橋,自領大軍在岸邊對峙。
不多時,又有張合領兵前來,報褒斜道口陳倉山、五丈原守軍已經連夜逃走,山上不見蜀軍一人。曹真更加確信蜀軍已經向西撤退,急令張合沿渭水南岸追擊,一面催促搜尋渡船、伐木造橋。
郿縣西面五十餘里,西津渡口,諸葛巖已進至渡口南岸,立刻向東撒出兩撥哨探,接應趙雲部。
而在陳倉城內,沒有蜀軍圍城,郝昭壓力驟減,只以偏將不時騷擾蜀軍糧隊。接到曹真前日軍令,得知諸葛亮大軍南返,曹真大軍已迫近郿縣、褒斜道口,心中大定。郝昭隨即派出輕騎向東搜尋蜀軍動向,並在城內挑選精銳士卒以備大戰。
渭水河畔,鄧芝與曹真相持大半日,以小隊騷擾魏兵搭建浮橋,至入夜時分,料定魏軍恐下游渡河,再晚恐難脫身,遂在岸邊留下營壘、火把,又置草人數百。全軍輕裝簡行,直奔西面上邽方向。
是夜,馬衡的兩千騎兵率先在渭水北岸與諸葛巖匯合。次日近午時,趙雲主力八千人馬也到達西津渡。兩軍合兵後,未做停留,留下一隊騎兵接應鄧芝,全軍分作兩部向西,由趙雲領兵五千在前引誘郝昭出城,諸葛巖領大軍扮作魏兵在後追趕。
“子龍將軍務必軍型嚴整,不使郝昭看出破綻來。”
“若是我軍嚴整而過,魏將恐不敢出城交戰,如何是好?”
“子龍將軍不知,郝昭此人鎮守雍涼多年,素來用兵謹慎,子龍將金亦是百戰名將,若見將軍潰散而走,反倒生疑。不如陣型嚴密行軍,使那郝昭以為我軍有序撤退,其奉曹真之命必出城糾纏。”
“子岩心思老將不及也!”
是日午時,曹真快報也到陳倉城中,“都督已攻破郿縣,奪取褒斜道谷口,蜀軍退往上邽,命我部注意上邽守軍動向,並伺機攔截敗退蜀軍,待都督大軍合兵剿滅蜀軍。”
“奉將軍命令已向兩翼派出輕騎查探,未見上邽守軍動作,東面也尚未發現蜀軍敗兵。”
“郿縣守將乃蜀國常勝將軍趙子龍,此人百戰名將,都督攻城不過兩日,便棄城而走,蜀軍恐有後手,待我書信提示都督小心蜀軍有詐。你等務必多派哨探,不要走脫了此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