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郡中一號人物,向來膽大心細。今日將軍突圍入城,其必生警覺之心,提防大軍來援,卻不易取之”,李恢一皺眉頭,“不如今夜三更時分,城中鼓聲大作,將軍領騎兵殺出城外,卻只在其營外防火射箭,騷擾賊兵。數日往復,待賊兵放鬆警惕,再趁兵殺入,可亂賊兵矣。”
“就依都督之計。”
而在城下叛軍營寨中,一班武將正向朱銓回稟攻城進展,都被朱銓罵得低著頭側目而視,不敢作聲。“再加派三千民夫,再許你五日功夫,再不能將地道挖到城內就提頭來見!”
“將軍……“
“閉嘴,東吳那邊還沒有訊息嗎?”
“這兩日連續派了幾撥探子過去,按理說該有訊息了,我親自帶人去看看,這幫孫子怕不是看咱們起兵了,又捨不得糧草錢財了吧。”
“帶上輕騎,告訴吳人若是沒有軍械糧草,老子馬上撤兵回到山裡當山大王,不給他們吳人賣命!”
“是!”
不多時,一隊輕騎哨探出了營寨,向東面疾馳而去。
而在赤水下游,蜀漢且蘭縣對面,三十多個帳篷呈半圓形攏起一個巨大的營寨,中間可見堆起來的大批物資,都蒙著蓑草編成的草蓆子。細線一般的小雨瀰漫在赤水河兩畔,淅淅瀝瀝的,將整座營寨籠罩在朦朧的水霧之中。
“將軍,前方發現吳軍營寨!”兩名護衛打扮的輕騎撥馬踏過泥漿。
“好,傳信給將軍,準備衝擊吳軍營寨!”說話之人正是扮作吳軍商隊的閻理,身後百餘士兵拖著卸空的大車,但草蓆下遮住的卻是刀劍、手弩。
車隊後方,諸葛巖等人帶領的騎兵主力在雨中看向遠處,車隊的身影在雨中彷彿蒙上了紗布一般。戰馬甩著雨水,馬蹄刨著地上的泥坑,濺起一陣陣泥水。
吳軍營寨中,偏將軍凌登在帳篷裡烤著火,忽聽得士卒來報,“將軍,運送物資的隊伍回來了!”
“開營門!”
“開營門!”
朦朧的雨幕中,閻理嚥了嚥唾沫,放慢步子向營門去,身後的拓跋胡義眼中射出精光,盯著兩側站著的東吳哨兵。
“這雨來得突然,呂兄快進來烤烤火!”
閻理一行人馬進了營門,走不過三四十步,只見帳篷中走出一人,正是在帳篷裡烤火的凌登。閻理用手壓了壓帽簷,故意向來人招了招手。
“貨都卸了怎麼車還這麼沉?”身後一聲輕輕的抱怨聲響起。
忽聽得身後呲呲一聲,是銳利劍刃劃過劍鞘的聲音。不等閻理回頭去看,拓跋胡義已經箭步衝出,正向迎面而來的凌登而去,手中長劍順著猛衝的身體橫著劈砍上去。劍刃一閃,凌厲的鋒刃彷彿將細細的雨線切開一般。
只聽得啊的一聲慘叫,猝不及防的凌登右手連同頭顱摔在泥漿中。
“開啟營門!殺!”
閻理大喝一聲,蜀軍掀開大車上蓋著的草蓆,紛紛抽出藏在車上的刀劍,回身向營門方向衝去。
“是蜀兵!快關上營門!”
突如其來的變故將營中前來裝卸的東吳士兵大驚,營門處一員將領呵住慌亂計程車兵,反身向閻理等人迎面衝來。拓跋胡義將凌登當場斬殺,砍翻驚詫的吳軍士兵,奪過一杆長槍來,便向那迎面衝來的吳軍將軍擲去。
“你們兩人護住先生!”拓跋胡義留下兩名西涼兵,手持雙劍衝入吳軍隊中。主將被殺,帶頭的校尉又被一柄飛來的長矛紮了個對穿,吳軍看著殺神一般的拓跋胡義左劈右砍,捲了刃的兩柄劍所到之處吳軍血舞橫飛,顫慄不敢上前。
正心顫時,忽又聽得身後隆隆的馬蹄聲響起,朦朧的雨幕中只見大隊黑影向營門方向直逼過來,彷彿一堵黑灰色的山頭當面壓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