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甚急,事出緊急,可放棄夷陵以外三郡,只需守住夷陵十五日,若十五日後大軍未回師則我必已戰死,屆時若夷陵可保則保之,若不能則退守白帝城等待丞相來援。”
“大將軍總督荊州怎可親身犯險?末將不才,願領兵前去!”關興、張苞各將齊齊上前請命。
諸葛巖笑著擺了擺手,將一個錦囊遞給董寇,“陸遜親自坐鎮江夏,此戰也少不了要來插上一腳,這是我送給陸遜都督的錦囊,待大軍拔營後遣心腹送到陸遜都督手上。”年輕的諸葛巖聲音並不洪亮,但每一句話彷彿都不容置疑。
城東水寨處,水師官兵野戰司士卒先將戰馬蒙上眼睛,小心翼翼地牽著送上兵船,雷銅、拓跋胡義部士卒則將重甲紮緊了運送上船。嘩嘩的江水拍打著船舷,將官兵的吆喝聲、戰馬的響鼻聲、木梆的撞擊聲捲起,乘著鼓起的大帆向北逆流而上。
“散開隊形!”船舷上拉起船錨的同時,兩側江岸的斥候遊騎策動戰馬,夾著船隊向西北面疾馳而去。
且說曹爽過麥城南下,聽從軍師華歆、副將王昶之策,遣荊州將領文欽領三萬兵馬為先鋒。文欽乃是曹操部將之子,久在揚州、荊州,頗熟荊州之勢。
才受先鋒重任,文欽乃進言道:“夷陵鎮守長江關隘,又有山勢相擁,城池跨江而立,若不渡江只有北面可供大軍行進。若蜀軍有防備,恐怕一時難取,當遣精銳兵馬星夜疾行攻其不備,取其江北門戶。”
眾將皆曰是,曹爽點頭應允,撥與文欽五千精銳騎兵並兩萬餘步卒,南下奔襲夷陵。
“還有多久到夷陵?”未至夷陵北面,一路不見蜀軍哨探,也不見商隊、百姓,心下疑惑,忙喚來哨探。
“不出五里便是夷陵北城!”
“我軍此來百餘里,竟不見蜀軍哨探,也沒有百姓,難道蜀軍已有警覺?”文欽勒住戰馬,看著遠處漆黑的夜幕,“騎兵隨本將先行,主力跟進!”
靠近夷陵北城的文欽察覺出路上的異常,不再潛行,親自率領五千騎兵向南奔襲,趁夜急速衝向夷陵。
至天明時分,文欽進至城下,卻見城門大開,吊橋之下百餘兵馬列陣,隱約可見兵馬於城上。
“大膽逆賊,安敢犯吾邊境!”只見關興橫刀立馬大喝道。
“魏將文欽在此,速速獻了城池,饒爾等性命!”
文欽立於陣前罵戰,挺槍出馬。關興拍馬直上,手中大刀與文欽戰於城下。戰不過十數回合,只聽得當的一聲,文欽只覺虎口生疼,胯下戰馬一沉,險些跌下馬來,連忙側身讓開當面大刀,提起韁繩穩住身形。
原來文欽從麥城奔襲而來,馬力已乏,又與關興鬥了十數回合,額頭滲出汗來,自覺體力不濟,欲要抽身退走來日再戰。
文欽正要撥馬回走,卻聽得身後馬蹄聲,後心猛地汗毛乍起,腦中如受霹靂一般,本能地扭動上身撩起長槍欲要擋在後背。
“魏將休走!”見文欽轉身欲要撤走,關興哪裡肯放過,已然躍馬衝來,就要取文欽首級,壯守城士卒士氣。
“吾命休矣!”文欽自嘆託大,眼睛一瞥,關興大刀卻是已到頭頂一寸,寒光抵在髮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