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諸葛巖盡克吳軍於江州,斬首萬餘,俘敵一萬兩千餘,獲水師戰船百餘,自領兵返回永安,並傳信成都報捷。諸葛亮遣馬岱、姜維東進,攻取夷陵、公安,進兵荊州腹地。
待進兵白帝城下,正見丞相旗幟於城上,忙下馬入城拜見。及至眾人入城,卻見丞相來迎,一眾文武簇擁著灰青色長袍下的身影。
“末將諸葛巖,拜見丞相!”諸葛巖忙上前行禮,“吳軍犯境,入寇永安、江州,末將領命現已盡取吳軍,向丞相報捷!”
“拜見丞相!”
“子巖快快請起!”諸葛亮扶起諸葛巖,細細瞧著盔甲上一道道痕跡,“古有霍將馳騁大漠封狼居胥,今見子巖千里用兵,真乃吾之飛將也!”
“前日傳信丞相,不知吳軍援軍如何?”
“子巖勿憂,我已分派馬岱、姜維取了夷陵、公安;大軍已克長沙、武陵二郡,兵臨江陵城下,東吳使臣已到柴桑,料其必來求和。”
“此乃重奪荊州之良機,可惜我軍征戰日久,東吳尚有江陵、江夏在手,又有名將陸遜駐守,恐一時難取,不知丞相意下如何?”
原來諸葛巖包圍吳軍之時,已經得到丞相回軍訊息,於是傳信丞相江州無虞,可東進相機奪取荊州。南中、關中、江州大戰後,蜀漢平定南中之亂,正面擊潰曹魏,剿滅東吳偷襲主力,擺脫了滅國危機,但是原本就不足的兵力和連續數月的轉戰並不足以支撐蜀漢疲憊的部隊再大舉進攻荊州。尤其是尚有一戰之力的曹真、司馬懿,如果趁著蜀軍主力與東吳開戰再度興兵,則隴右、涼州不保。
諸葛亮欣慰道:“我於隆中衛先帝謀劃,以跨有荊、益,外結孫權為大計。不料荊州有變,失大將關羽,又敗軍夷陵。而今雖失荊州,卻取涼、雍二州,如可再取荊州要隘之地,待我西撫涼、雍,南招百越,可再養兵十萬,屆時我自出隴右,再有上將出宛、洛,則中原可定矣。“
“荊州要隘,首在江陵,次為夷陵、南郡、江夏,丞相必已有謀劃,只是不知所圖者何地?”
諸葛亮笑道:“司馬懿駐兵襄陽,坐鎮南郡;陸遜駐守江陵,守護江夏;我即自取長沙、武陵,再取零陵,以荊州三郡為依託,東和孫權,北望中原。”
且說孫和逃回江陵,急送密信報孫權,稱步騭未取永安冒進江州,中蜀軍埋伏,大軍突圍不成,力戰僅以身免;又傳信建業僚屬相機上書,以洗脫敗軍之罪。
丁奉於夷陵突圍後,已急報孫權丟失夷陵及大軍後路被斷之事,孫權遂遣使傳信陸遜領江陵兵馬接應西征大軍,並徵調圍剿山越的豫章、會稽郡兵馬發往江陵。眾臣又聽聞諸葛亮於陳倉大破曹真,兵臨長安城下,遂勸孫權罷兵。
“陛下,吳蜀本為盟邦,曹魏以厚利邀我東吳出兵,若破孔明,則我可入川蜀,以防曹魏入川。如今曹魏兵敗,東吳一家興兵,實非明智之舉,不如罷兵言和,以待時機。”
孫權採納文臣之議出兵伐蜀,敗兵江州丟失荊州數座城池,如今一眾文臣皆進言罷兵,心中憤懣,又自知諸葛亮大軍回援已無戰機,遂問道:“蜀軍已破曹真,又平南中,眼下攻取夷陵、長沙、武陵諸地,兵鋒正盛,如何肯罷兵?”
張昭言道:“蜀軍雖勝,卻是長途奔襲千里轉戰,且蜀中兵馬不過十萬,若大舉進兵荊州,則必擔憂曹魏用兵關中,不敢放手一搏。若遣一使者入川,與孔明議和,以江陵為界,重結盟好,其必從之。”
孫權默而不語,欲問計進兵之策,又聽聞關中密報,方知此前曹真大破諸葛亮的訊息乃是曹魏朝堂之計,正是欲借東吳兵馬襲擊蜀軍後路,牽制諸葛孔明所設計謀。孫權聞之大怒,面上卻不發作,只問道:“眾卿以為何人可為使者入川?”
“大將軍、左都護諸葛瑾乃是孔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