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半月已逝。這一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欞灑落在屋內,照亮了冷潔那張略帶倦意的面龐。
突然,一陣清脆的敲門聲打破屋中的寧靜。冷潔開啟門一看,原來是一名差役送來一封信件,信箋之上赫然印著縣令府邸的印章。
冷潔拆開信件匆匆瀏覽一番之後,臉色驟變。原來,縣令夫人在信中言明自己即將臨盆,請冷潔速速前往縣衙相助。
事不宜遲,冷潔趕忙喚來相公和兒子,一家人手忙腳亂地收拾起行囊。不一會兒工夫,他們便坐上馬車,朝著縣城疾馳而去。
一路顛簸,終於道縣衙後院。此時,縣令夫人正躺在床上痛苦呻吟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而下。一旁伺候的丫鬟們個個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只見縣令夫人大聲呼喊著:“紅兒!快些去尋花穩婆前來,我的羊水已然破裂,怕是馬上就要生啦!”
紅兒聞言,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轉身飛奔出房門。其實這位花穩婆原本一直住在府上,只是因為夫人自覺生產之期尚早,便讓其先行歸家歇息。豈料如今夫人竟提早發動,著實令人措手不及。想到此處,紅兒心急如焚,腳步愈發急促起來。
紅兒總算是將花穩婆給找來了。然而此刻的花穩婆卻也是累得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她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抱怨道:“哎呀呀……你這丫頭跑得這般飛快作甚?照此情形繼續跑下去,恐怕尚未見到你家夫人,老身我就得先一命嗚呼咯!”
紅兒滿臉愧疚之色,連連道歉道:“實在對不住啊,都是我太過心急了。”
話音未落,只聽得門外傳來一陣嘈雜之聲。緊接著,冷潔急匆匆地踏進門檻,開口詢問道:“紅兒,你家夫人可是真的要生了嗎?”
紅兒一臉焦急地說道:“冷姑娘啊!我這才將花穩婆請來,實在不知我家夫人如今究竟如何了。”
冷潔神色凝重地點點頭,回應道:“這樣吧,我與花穩婆先進去檢視一下夫人的情形再說。紅兒,你趕緊安排人去燒些熱水來,另外再煮一些易於消化的吃食。”
紅兒連連應道:“冷姑娘、花穩婆,真是太感謝您們二位了!”
言罷,她便匆匆轉身前往廚房,向廚子仔細交代要準備的吃食;而婆子們忙著燒水,派一名小廝前去通報縣令大人這個訊息。
待二人進入房間後,眼前的景象,令她們心頭一緊——只見縣令夫人面色蒼白如紙,整個人已然虛脫無力,身下的羊水也即將流盡。
冷潔當機立斷,對一旁的何嬤嬤下令道:“何嬤嬤,煩請您速速尋來幾條幹淨的床單,還有一把鋒利的剪刀,以及適量的高度白酒,白色棉布。”
何嬤嬤不敢有絲毫耽擱,趕忙指揮著丫鬟們分頭行動,不多時,所需之物便已全部備齊。此時,紅兒也將精心烹製的吃食小心翼翼地端了進來,與此同時,婆子們也將燒熱的水準備妥當。
冷潔輕柔地將食物送到夫人嘴邊,輕聲安撫道:“夫人,吃點兒東西補充些體力。”
隨後,她轉頭看向花穩婆,鄭重其事地說道:“花穩婆,我是行醫之人,接下來就勞煩您為夫人接生了。若是期間發生任何意外狀況,還望您及時告知於我。”
花穩婆一臉嚴肅地說道:“夫人吶,請您務必先積攢足夠的力氣,待到需要您用力之時,方可全力以赴。”
縣令夫人咬緊牙關,艱難地點了點頭。然而,劇烈的疼痛令她忍不住大聲呼喊起來。
見此情形,花穩婆趕忙安慰道:“夫人,莫要驚慌,您先試著深呼吸,目前宮口已開到七指,只需再忍耐片刻,很快能順利生產。”
可是,此時的縣令夫人早已痛苦不堪,她扯著嗓子大吼道:“我無法忍受這般劇痛,真的好累、好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