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父母。
此刻他們雙目緊閉,神色安詳,就像是睡著一般。置於他們頭頂的,是保屍身不腐的天山寒冰珠。
極北之處,有一天山,天山雪至寒,聚而為珠,可保屍身一月不腐。只是冰珠珍貴,想來是何躍特意尋來的。
宋辭沒有說話,她將手放在棺木上,默默了良久。
看著父母恬靜的面容,她腦海中突然想到一句話:人不會消亡,只會換一種方式活著。
那麼,在父親母親那裡,她們一家人會不會在另一個世界永不分離?
何躍與魏風回來後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景象:宋辭緊緊貼在棺木旁,一言不發。
雖然宋辭神色如常,看不出任何異樣,但兩人反而更加擔心——無他,因為宋辭善於隱忍自己的情緒,任誰也無法察覺。
所以,比起這樣的沉默,他們寧願宋辭大哭一場,起碼那樣他們能上前安慰幾句,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明明知道她很難過,但卻束手無策。
兩人在心中都嘆了一口氣,對視一眼後又默默移開。
“何時回京?”
察覺到兩人進來,宋辭突然出聲問道。她用力合上棺木,抬眼看向兩人:
兩人聞言對視一眼,誰也沒有回答。
宋辭見狀微微擰眉,“為何不回話?”
“少將軍,夫人臨終前交代過,讓你隨何躍去雪月宗。”
可宋辭卻道:“我不去。”
她抬眸對上魏風的眼睛,再一次出聲:“我要回京!”
魏風被她眸中的堅定震住了,轉頭去看何躍,希望他能從中勸說,可何躍並沒有開口,鄭重的看著她。
“你可要想清楚了,踏入盛京,一切便沒有迴旋的餘地。”
宋辭點了點頭,“我很清楚。”她對上何躍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我要親手為我父母報仇,我要讓背後之人為我父母償命、用劉氏全族的血祭奠他們的亡魂!”
可何躍卻嘆了一口氣,“劉家久列世家之首,其勢力盤根錯節,若想連根拔出哪裡有那麼簡單,還需細細謀劃才是。”
“何躍說的對,少將軍,您久居禹州並不瞭解盛京的情況,劉家可是八大世家之首,其門生不說佔朝廷中的一半,十之二三也是有的。”
宋辭聞言低著頭沒有應聲,就在兩人以為宋辭聽進去時,她開口了。
她的目光從兩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棺木上。
“你們總是想讓我再等一等,可有些東西不是等來的,而是爭來的!”
兩人聞言心中一震,久久沒有出聲。
“明日。”
何躍輕聲說道,“明日啟程。”
說完,他便離開了靈堂,魏風見宋辭對著棺木沉默不語,也只得跟著離開。
……
夜晚的國公府中一片寂靜,只有更夫不緊不慢的敲著手中的鑼,提醒人們此時已過二更。
天空中月色皎潔,沉默的照著禹州。
大堂裡,宋辭無聲的跪在一旁,向火盆中丟著紙錢。
腦中是昔日的歡聲笑語,是禹胡之爭中浴血奮戰的父母和將士們,可眼前卻是冰冷的棺木。
三更過後,何躍走了進來,他一臉疲憊,進來時帶來一陣冷風,應是剛安排好明日啟程事宜便趕過來了。
他進來後沉默不言,跪在宋辭旁邊跟她一起朝火盆裡遞著紙錢。
宋辭感覺到他有話要說,但他不言,宋辭也沒有詢問,只是安靜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何躍終於開了口,他輕聲道:“虎符在我這裡。”
宋辭聽後沒有說話,她靜靜望著盆中熊熊燃燒的火焰,機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