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帶本王去見他”
慕容簫剛從祭神大典回來,便接到侍衛的稟告。
王管家曾是慕容簫外祖父白家的管家。
二十年前,白氏一族遭遇了血洗。
白府上下三百二十五人,一百六十七人身亡,一百五十八人至今下落不明。
當年他十二歲,而當天不僅是白府府內遭遇橫禍,比他大七歲的小姨。
也就是當時的炎王妃,被人捉姦在床,羞愧難當,當夜上吊自殺,她的母親,得知這件事後,當夜也自縊身亡。
幾乎是一夜間,他成為宮裡所有人不待見的那位。
“老奴王有財,參見蕭王~”
慕容簫將跪在地上的一個老者扶了起來,驚詫的端詳了片刻。
這才從滿是傷疤,已然辨不出原貌的面容裡,認出了來人:
“王管家,當年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二十年的事情,似乎是他最不願意提起的事情。
老者的眸子通紅,他猶豫了半天,還是哽咽的敘述了當日發生的事情:
“那天是小少爺八歲生辰,老爺不喜熱鬧,所以沒有對外聲張,只是自家人擺了幾桌宴席,我們所有人也都拿到了賞賜,當晚所有人高興的不得了”
老者回憶起時,腦中還能湧現出,那每一張張熟悉的笑臉。
老者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繼續說道:
“當天晚上,老奴不知為何,腦袋越發的沉,宴席沒有結束就回屋休息了,後半夜迷迷糊糊聽見了奇怪的動靜,便出來檢視。
誰料竟看到有數十名的黑衣人,將老爺圍攏在中央,似乎是在詢問什麼,因為距離遠,老奴並沒有聽見他們說什麼,只是~只是看到~老爺旁邊的太太,還有小姐們少爺們。
您見過小山高的屍體嗎~,老奴見著了啊~老奴又朝四周望去,只見滿地的血跡,滿地的屍體,那場面簡直是慘不忍睹。
老奴正欲過去之時,被老爺看見,他示意不讓老奴上前,老奴也自知救不了老爺~”
老者說到這裡時,幾乎是哽咽的說不出話來,他身體也是幾度險些摔倒在地。
慕容簫此時的眸子已經猩紅無比,他強忍著心裡的悲憤:
“你看見兇手是誰了嗎?”
老者猶豫了片刻,還是十分篤定的說道:
“是~是太上皇身邊的親信~魏武陽魏公公”
慕容簫多少猜到些,但親耳聽到時,心中的怒火依舊無法遏制。
他之前正是根據種種跡象都在指證父皇,他才會與父皇產生了那麼大的隔閡。
“咱們白府剩下的那些人呢?”慕容簫繼續問。
老者這時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顫抖的站了起來。
隨後他扒開他胸前的衣襟,摘下一直包裹頭部的束帽。
只見渾身上下滿是和他臉上一樣觸目驚心的傷疤,這時老者跪在地上,顫抖著身體,眼神充滿恐懼和絕望:
“他們都死了,都死了,當時我們逃跑時被發現了,那些黑衣人將我們圍堵在一處,然後他們向我們身上潑灑了大量的火油,他們一把火點燃了我們啊~
我們每個人就像是個火人,四周全是哀嚎哭喊聲,就連老奴的孫女~”
聽到這裡,慕容簫不忍心再聽下去。
他緊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鮮血順著指尖滴落:
“來人,扶王管家去休息”
王管家離開後,慕容蕭從懷裡掏出刻著白字的玉牌,眼睛已經溼潤的他。
眸子佈滿了悲憤及滔天的殺意。
大使館。
“任務既然已經失敗了,你還回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