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李元卿,拜見父皇!”
李元卿大步流星地走進來,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
焱景帝點點頭:“老七,平身吧。”
“謝父皇。”
焱景帝滿意地捋了兩下鬍鬚,說道:“捷報朕已經看過了,說吧,想要什麼獎勵?”
李元卿淡然一笑:“父皇,為國分憂是兒臣的本分,怎麼能要獎賞?
穩我大焱江山社稷,誅殺叛亂賊寇,乃是兒臣為國效力,不敢謀私!”
話聽到這裡,焱景帝就愈發掩蓋不住嘴角笑意:“老七,你長大了,朕很欣慰。不過朕向來賞罰分明,不用不好意思,直接說就行。”
李元卿思索了一下,繼續道:“如果父皇執意要獎賞兒臣,可否聽從兒臣的舉薦?”
“講!”
“此次剿滅叛軍的行動中,原鄆城振威校尉顧驚雷,屢立戰功,應當褒獎。
原青州刺史朱伯承,原青州長史杜方舟,青州府衙典獄長高巖……等人,冒死助我完成圍剿,功不可沒。
最後,青州謹樂將軍何傑,捨生取義,英勇赴死。
兒臣請求父皇,重用功臣,告慰烈士……”
說到後面,李元卿的聲音哽咽起來,腦海裡浮現出了一輩子難以忘懷的畫面:
青州突圍的九死一生之際,何傑用命頂住千斤重的城門,給李元卿爭取了最後一個逃生的機會;
石門寨後崖奇襲,阿發抱著一大包炸藥,不顧一切地衝向叛軍,哪怕被炸得粉身碎骨,他也沒有絲毫猶豫……
他們全都死了,甚至連全屍都找不到。
每每想起這裡,李元卿都是鼻尖一酸,如鯁在喉。
那種難以言表的刺痛,無法用語言描述出來。
李元卿將事先備好的烈士名單遞給焱景帝。
焱景帝展開看了一遍,神情憂鬱地嘆了聲氣:“老七,難得你一片憂國憂民的心。
朕準了,朱伯承升任青州都督,顧驚雷升任鄆城三營主將,其他人官升兩級,下撥三百萬兩銀子撫卹烈士家屬。”
李元卿眼眸溼潤:“謝父皇!”
“父皇,父皇!”
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李元歌裹著一股香風,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李元歌一臉委屈道:“父皇,您要給兒臣做主啊。”
看到李元歌回來了,焱景帝馬上沉溺在一聲聲嬌滴滴的“父皇”之中,聽得全身酥酥麻麻的。
“小九,你何時回來了?也不跟朕說一聲?”
李元歌惡狠狠地瞥了李元卿一眼,委屈巴巴地說道:“父皇,本來兒臣早就回來了,七哥把兒臣的車駕堵在城門口,不讓兒臣進城。兒臣在外面曬了這麼久的太陽才進來,您看,胳膊都曬傷了……”
放你孃的屁!
李元卿心裡暗罵道:這九公主怎麼滿嘴放炮?還有這也太矯情了,你他媽的坐在轎子裡面,能曬到你老母?
李元卿正色道:“父皇,兒臣的行軍隊伍浩大,城門僅容許一支車隊通行。
兒臣身負皇命,不敢懈怠,回京第一件事就是馬不停蹄地向父皇彙報實情。
九公主本是自江南遊玩歸來,不參與政事,因此兒臣沒有謙讓九妹。”
李元歌仍舊不依不饒道:“父皇,七哥甚至還說了很多難聽的話,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這讓兒臣的臉往哪放啊?
兒臣好歹也是一國公主,嗚嗚嗚,兒臣不活了……”
李元歌一番添油加醋地要死要活,焱景帝的臉色瞬間暗淡下來。
李元歌嬌柔委屈地抹著眼淚,哭的那叫一個梨花一枝春帶雨。
李元卿一蹙眉:“我什麼時候說你難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