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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衙的糧食馬上就要吃光了,只能用軍糧補上。”
常應龍的嘴角一耷拉:“七殿下,您說這話,真是讓我為難啊。
每一粒軍糧,都是朝廷下發的。沒有皇上的指令,私自挪用軍糧,那可是殺頭大罪。”
李元卿點頭:“常將軍,我明白你的苦衷,這件事由我全權負責。
當務之急是修堤防洪,軍糧的事情我自會跟朝廷有個交代,你放心好了。”
常應龍冷哼一聲:“七殿下,軍令條文可不是嘴上說說的兒戲。
自我入伍從軍開始,就已經將軍令倒背如流。
除了皇上的聖旨,任何人不得挪用軍糧!
我常應龍一向忠心耿直,一分軍餉我不會多拿,一粒軍糧我不會亂動。
更何況這大營裡存放著我們三個月的口糧,拿去修堤了,我的部下吃什麼?大營裡計程車兵吃什麼?
殿下,恕我不能從命,這軍糧我不能給。”
李元卿眼神一沉:“常將軍,我是欽差,我代表皇上的意願來鄆城賑災。
我是來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你可明白?”
常應龍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語氣也不耐煩起來:
“七殿下,國法軍令,巋然如山,至死服從。
殿下真要用軍糧,就去請皇上的聖旨來。”
說完,轉身就要走。
李元卿斷喝一聲:“你站住!”
常應龍停住腳步,冷著臉瞥了李元卿一眼。
常應龍目無懼色,眼神裡三分不屑、七分不耐煩。
三年前常應龍投靠在了二皇子李元宏的門下,如今能爬上鄆城三營統領這個位子,也全都靠李元宏一手提拔。
背後有權勢滔天的李元宏撐腰,常應龍壓根沒把李元卿放在眼裡。
李元卿冷聲道;“軍糧是從哪來的?
是從大焱糧倉裡來的,是從民間徵糧來的,是農民手裡種出來的!
軍糧是大焱的糧食,種出來就是給百姓吃的。
這糧食我要定了,來人,開倉放糧!”
常應龍斷喝道:“我看誰敢!七殿下,我且問你,士兵若是沒糧吃,怎麼打仗?外敵來犯,誰去頂著?”
“常將軍,糧食應該給!”
一個面容俊朗、身披甲冑的年輕軍官走過來:
“大堤的缺口補不上,若天龍江再次漲潮,又將是一場天災。
百姓民不聊生,餓殍遍野,勢必引起民反。
七殿下也是為大局著想,都是大焱的臣子,何必鬧得這麼僵?”
李元卿循聲望去,就見一個身姿挺拔,玉樹臨風的男子,闊步走到常應龍的跟前,神情肅穆,語氣決然:
“我們的軍糧還有很多,拿出一半去賑災,理所應當。”
常應龍大怒:“大膽,你要造反?!”
隨著常應龍的一聲怒吼,四面八方圍過來幾十個士兵,手持刀槍,圍攏過來。
“誰敢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