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滾落。
熟悉的字跡,熟悉的口吻和語氣,就是爹寫的!
陳霖頓時痛哭流涕,跪地仰天,嚎啕大哭。
“爹,你居然還活著。”
其他人看到這樣,也紛紛上前,從箱子裡拿出屬於自己的東西。
那褶皺的家書,雖然字跡歪扭,卻飽含著最深沉的愛意。
那顏色鮮豔的荷包,雖然髒兮兮,但那細密的針腳,包含著妻子滿滿的思念。
那破舊不堪的竹鴨子,雖然已經沒了形狀,但卻是他親手給兒子買的小玩具……
無數回憶湧現心頭,幾人感動的一塌糊塗。
這些家人的信物,重建他們內心坍塌的信仰。
將士們痛哭流涕,死死攥著家人的信物,眼圈泛紅,淚花閃閃。
無數日夜的思念,都化作兩行清淚。
“七殿下沒有騙我們,我們家裡人都還活著!”
“是啊,他們根本就沒死。”
“七殿下狠狠懲處了鄆城縣衙,修築大堤,開倉放糧。楊將軍,你欺騙我們,這是為何?”
眾人的情緒一下激動起來。
李元卿冷眼望向楊德麟:“楊將軍,你這是誹謗汙衊皇子,你可知罪?”
楊德麟的眼神一沉:“七殿下,我也是道聽途說,鄆城傳來的訊息有真有假,我只是聽大部分人這樣說而已。並沒有汙衊的意思。”
哼,你個老匹夫,還在狡辯!
李元卿冷哼道:“楊將軍,你好大膽子。”
誰知,楊德麟一點兒都不怕,語氣輕飄飄道:“怎麼,七殿下現在要殺了我麼?”
李元卿面色陰沉:“你以為我不敢?”
楊德麟一臉淡然:“我是鎮南關大營的最高領袖。
七殿下,您不會暴虐到因為一句謠言,就要置我於死地吧?
我楊德麟忠於大焱幾十年,給軍隊培養了數以萬計的精銳,你殺了我,想過後果嗎?”
事實正是如此,楊德麟在鎮南關大營帶兵十幾年,手下的親信數不勝數。
他的根基和勢力,早已滲透到了軍隊的每個層面。
想要奪取兵權,談何容易?
李元卿曾想過動硬的,但根本不切實際。
軍中小頭目百分之七十都是楊德麟的部下。
楊德麟仰天大笑,說道:“剛才誰在隊伍裡對我叫囂了,站出來。”
一陣陰冷的風吹過,操練場上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楊德麟厲聲呵斥:“站出來!”
以陳霖為首的幾個小軍官,無奈只能站了出來。
楊德麟嘴角一揚,冷聲道:“七殿下也許是一時糊塗,聽信了讒言,他責怪我,我沒有資格生氣。
但你們都是我帶出來的兵,提上來的將,怎麼,關鍵時候胳膊肘往外拐,還敢質疑我?
無視軍紀,口出狂言,來人,軍棍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