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初,江文峰開始了他的實習生活。每天早上6點出門騎著腳踏車到縣醫院,把車放到宿舍就趕緊去柳大夫跟前報到。
每天跟在柳大夫的身後,學習如何接診病人,根據病人的情況判斷是什麼病情,應該開什麼藥,不能拿定主意的時候應該開哪方面的檢查……
下邊的醫院裝置比較少,也只能照個x光,驗個血,測個心電圖或者量個血壓。如果還不能找出病因,就只能建議病人轉診去市裡的醫院檢視了。
柳大夫在接診病人的時候,會有意的對江文峰解說。江文峰像個認真的學生聽現場課一樣,拿著他的小本本兒,用筆在上面不停的記錄著。
每天忙的像陀螺一樣,如果不是因為柳大夫也需要中午休息吃飯,估計江文峰連中午這頓飯都會忘了。
晚上5點下班,柳大夫下班,江文峰就跟著一起下班。如果趕上柳大夫值夜班,江文峰也會被安排跟著一起值夜班。
值夜班的時候,江文峰就會住在宿舍。有病人來看急診才會把他們叫到急診室。
柳大夫也跟江文峰說過,下邊的條件太簡陋了,很多的裝置還有檢查的手段是下邊醫院見不到的,江文峰會比市裡實習的同學少很多學習的機會。
江文峰也覺得可惜,但世事不能兩全。既然決定回來為了陪母親,就只能做出妥協。
在江文峰忙碌起來之後,江文嵐和江母依然在家裡邊按部就班的過著她們的日子,每天上工,忙完隊裡的活,忙自家的小菜園。晚上江文嵐還要進空間裡忙著收枸杞和金銀花,曬乾後都收集到麻袋裡。
直到8月中旬的一天,王老師和學校的另外一位女班主任孫老師一起上門來給江文嵐送通知書。
上一次王老師來送通知書的時候,江文峰在家,而且王老師那個時候也不知道江家只有江母一位女性長輩,所以這次特意叫上一位女班主任陪同來到江家給江文嵐送通知書。
這位孫老師的班上有學生考上了大專,不過不是江文嵐他們村的,是隔壁村子的。
王老師上門的時候,江文嵐和江母正在打理小菜園。隔著柵欄門,王老師看見江文嵐在菜園裡幹活兒,出聲喚她:“江文嵐。”
江文嵐聽到有人叫她,抬頭一看發現是班主任王老師,立刻面露喜色。
王老師這個時候出現,肯定是來送通知書的。江文嵐見到王老師立刻高興起來,開口問王老師:“王老師,我是不是考上了?”
王老師揮舞著手裡的通知書對江文嵐說:“考上了!考上了!跟你哥一樣,也考上京市第二醫學院了!”
江文嵐聞言高興的扔掉手裡的薅鋤,把手上的土在衣服上蹭了蹭,這才跑到門口將兩位老師讓了進來。
“王老師,孫老師,二位進來坐,進屋歇歇,喝口水。”
王老師趕忙拒絕她,“不用不用,我們還得趕著去給別的同學送通知書呢。”
說著把手裡的通知書塞給江文嵐就要走,江文嵐趕忙阻止,“王老師,您大熱的天給我送通知書來,總不能連門兒都不進,連水都不喝一口就走吧?上回給我哥送通知書也是,您連口水都沒喝,我們這心裡一直過意不去。”
王老師說:“真的不用客氣,這是我們老師應該做的。你們考上大學了,也給我們臉上添彩了。我們手裡還有三位同學的通知書要送,還得跑兩個村子。早點兒去,其他同學也能早點兒拿到通知書。就不跟你多說了,等以後有機會再聊啊。”
江文嵐見王老師堅持,也就不再攔著了。目送著兩位老師離開,他們要去西邊的劉家村大隊,直到兩位老師的身影看不見了,江文嵐才走回到外院,一路上手指輕輕捏著通知書的邊緣。進到裡屋,她先把通知書放在了炕上,自己轉身出門去打水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