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伊蓮娜和秦語夢眼疾手快,及時伸手抓住了他,恐怕石川早已被這陣狂風捲走,不知會飛到何處去了!
更為令人感到無比尷尬的是,放眼望去,偌大的廣場之上,竟唯獨只有他一人被狂風給吹得飛了起來!這一幕實在太過突兀與怪異,使得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間聚焦在了他身上。
此時此刻,石川生平第一次深刻地領悟到了何為真正意義上的萬眾矚目,以及那種彷彿置身於眾目睽睽之下、無地自容般的社會性死亡之感。這種感覺猶如一盆刺骨的冰水,從頭淋下,讓他渾身發顫,心中充滿了無盡的羞愧和懊悔。
直到這一刻,石川才終於明白過來,原來自身實力若是不足夠強大的話,的確是無法安然無恙地生活在這座繁華喧囂的城市之中的。這裡處處潛藏著未知的風險與危機,稍有不慎便可能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而此前,他一直將那句“不到三品就不能在城市久居”視作無稽之談,認為那不過是人們危言聳聽罷了。可如今親身經歷過此番遭遇之後,他方才恍然大悟——那句話絕非虛言,而是殘酷現實的真實寫照!
然而,真正感到尷尬不已的唯有他一人罷了。其餘眾人僅僅匆匆瞥了一眼後,便各自投身於手頭之事。也許對於這樣的場景,他們早已司空見慣。畢竟這偌大的廣場之上,大多數人特別是那些獸人族,壓根兒未曾將他的困窘放在心上。唯獨與他同屬人類的一小部分人,才會用那種充滿嘲諷與鄙夷的目光凝視著他,但即便如此,也不過僅此而已。短短數分鐘過去,所有的一切再度迴歸到往昔那尋常的秩序之中。
此刻,石川心中猶如萬蟻噬心般難受,所謂“社會性死亡”的滋味著實令人難以承受。他寧可與人真真切切地揮刀相向、拼死一搏,哪怕最終落得兩敗俱傷甚至生死相搏的結局,也好過面對這般局面。可事已至此,木已成舟,無論如何懊悔不甘,他都只能無奈地選擇默默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秦語夢和伊蓮娜很識趣的什麼也沒說。因為說什麼也沒有用。只能讓他自己將這件事情慢慢消化。
就這樣,三個人邁著堅定的步伐,緩緩地走到了銀行那氣派非凡的前門。就在這時,一支由犬人族組成的巡邏隊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擋住了去路。這些犬人族戰士們個個神情嚴肅,目光銳利,彷彿要將眼前的一切看穿似的。
只見他們二話不說,徑直朝著石川和秦語夢走來,並伸出手來,毫不客氣地向他們索要徽章。這徽章對於像石川這樣初來乍到的外來者而言,其重要性不亞於護照。若是沒有徽章,那就等同於非法偷渡入境。而在夕瑤共和國,偷渡可是一項極其嚴重的罪行,任何執法者一旦發現偷渡者,有權當場將其處決,且無需向上級稟報。
為了防止惹上不必要的麻煩,石川和秦語夢毫不猶豫地從懷中掏出了各自的徽章。石川手中握著的是一枚藍色的六芒星徽章,它象徵著他在夕瑤共和國擁有類似於綠卡般的特權,能夠享受到與當地獸人族相同的待遇。而秦語夢所展示出來的,則是一枚潔白如雪的六芒星徽章,憑藉此徽章,她可以在這個國家合法居留長達三年之久。原本由於秦語夢身份特殊,按照規定是絕不允許踏入夕瑤共和國境內的。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不知出於何種原因,伊蓮娜竟然對她格外關照,還特意將這枚珍貴的白色六芒星徽章贈予了她。
犬人族小隊的隊長面色凝重地拿起那兩枚徽章,將其湊近自己的鼻尖,仔細地嗅探著。他全神貫注,彷彿要從這小小的徽章中嗅到隱藏其中的秘密與真相。片刻後,他微微點頭,似乎對徽章的真實性有了定論,然後揮手示意放行。
此時,石川和秦語夢一直緊繃的心絃終於稍稍鬆弛下來。剛才的緊張氣氛讓他們幾乎無法呼吸,而現在,隨著犬人族隊長的決定,他們暫時擺脫了可能面臨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