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似乎不理解為什麼話題這麼跳躍。
“你對蜂巢一號的瞭解?”方見月開車拐過一個彎,腳下一踩剎車,停在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蜂巢一號……”萊桑德聲音裡帶上幾分哀嘆,“有一號就有二號,三號,我們一般稱之為誕育之地。”
“阿爾法星人口增長除了靠從聯邦運輸,就只能靠出生率了,且從聯邦來的人是少數,而且阿爾法星人口消耗大,尤其是近些年。”
“而蜂巢就是公司為了提高出生率以及成人率搭建的。這裡有很多娛樂場所,提供廉價的酒水和性服務,這裡不允許墮胎,同時公司會給一些撫養費,算是生養的,工資吧。”萊桑德說到最後有些遲疑,最後徹底沉默了。
“懂了,工廠流水線的第一個環節,製造廉價勞動力。”方見月簡略總結。
“可以這麼說吧,但其實這裡一開始不是這樣的啊,誕育之地,曾經也是希望。”
萊桑德還想說些什麼,但被方見月打斷:“現在不是了。”
聽了這話,萊桑德也不再說什麼,只是道:“你……自己小心吧。”
方見月沒有回應,只是有些粗暴地掛掉通訊:“不要讓萊桑德聯絡到林浮。”
“我知道,不會有問題。不過你有些生氣,為什麼?”素枔似乎有些好奇。
方見月在角落處迅速改換自己的容貌和打扮,沒有回答素枔的問題。
但正如素枔所言,她確實生氣。
什麼誕育之地,什麼蜂巢一號,說白了就是個巨大的子宮,一個用金錢買斷肉體和器官的腐爛巢穴。
沒有那個女性聽到這些會不犯惡心。
怒火在胸膛在燃燒,方見月冷眼看著不遠處的建築,起伏的情緒壓抑在平靜地外表下,如深水暗流,想平等碾碎一切雜碎。
深呼吸一口,假扮萊桑德的方見月裹緊身上的斗篷,向上拉了拉口罩,然後再次走入蜂巢一號。
現在是白天,蜂巢一號沒有那麼熱鬧,卻也能見不少路都走不穩的人在狹窄地巷道中晃盪。
巷道中的臭味壓下他們身上的酒氣,卻壓不住他們眉間的疲態與病氣。
如果這些人死在這裡,算不算落葉歸根,魂歸故里?
方見月如此想著,不由冷笑一聲,真是天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