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著黑白電子照片的牆。
牆邊的小字介紹這是為開發阿爾法星而犧牲的烈士,密密麻麻的照片鋪展在牆上,灰白的顏色沖淡了橙色的光。
方見月仰頭看著這些照片,有那麼一瞬間,她突然覺得自己回到了地球。
好像也有幾個瞬間,她也像現在一樣抬頭望著牆上的黑白照,濃烈的悲傷之情湧上心頭,可淚卻無法滴落。
因為照片上的人曾告訴自己,要堅強。
淚水可以成為你的武器,但不能顯露你的軟肋。
“林工,您又來看您的姐姐了嗎?”兩個陌生參觀者中的一人突然說話。
這道聲音一下子把方見月從思緒中拽出,複雜的情緒如潮水般褪去,就像海浪衝刷過的沙灘,一切痕跡都消散,只留下空白。
“嗯。”被稱作“林工”的男人敷衍地回答。
方見月偏頭看向不遠處一男一女兩個參觀者。
男的看起來有些憔悴,眼窩深陷,頭髮雜亂,看起來三十幾歲的樣子,不過雖然有些不修邊幅,但容貌還是不錯的,看起來挺秀氣。
他身旁的女人就看起來有些普通,有些像男人的跟班。
“可是林工,今天上午的工作……”女子有些遲疑地開口。
“別打擾我。”林工冷漠開口。
女人不吭聲了,只嘆了口氣。
方見月並不想打擾人家祭奠自己的姐姐,她抬頭又看了一眼整面牆,卻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
牆的最上面只有一個相框,那個相框比其它相框都要大,但這個相框是空白的。
“怎麼了?”稍慢方見月一步的郝磊從身後出現。
方見月揚了揚下巴,示意郝磊去看。
“空白的?”郝磊挑眉,“是挺有趣,是留給誰的嗎?”
“人沒死放照片的地方就先預訂了?很獨特嘛。”郝磊嘲諷地笑了。
“那人失蹤了。”林工突然出聲,嚇了郝磊一跳。
林工忽略郝磊驚嚇後翻的白眼,自顧自說道:“沒有人能確定他到底有沒有死,他的貢獻又很大,所以就一直空著。”
“是嗎,那他是誰呢?”走在最後的祝傾此刻也出現,手捋著她的頭髮。
“希爾斯·康德瓦。”男人冷漠地吐出一個名字。
有那麼一瞬間,方見月覺得他的氣息陡然冰冷,眼中的冷漠凝結成寒芒,射向那個空白相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