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話語出現了轉折:“許願是一場極致的‘囚徒困境’——你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才會主動向我袒露你的願望吧。”
【囚徒困境】。
聽到這個詞彙,在場的所有人都能理解它的意思。
——它是博弈論中非零和博弈的代表性的例子,反映“個人最佳選擇並非團體最佳選擇”。
兩個罪犯即將被關入監獄,不能互相溝通。如果兩個罪犯都不揭發對方,則每個人都只會坐牢一年。若一人揭發對方,一人沉默,則揭發者立即獲釋,沉默者入獄十年。若互相揭發,二者都判刑八年。由於罪犯無法信任對方,因此傾向於互相揭發,而不是同守沉默,導致最壞的結局。
這說明了為什麼即使在合作對雙方都有利時,合作都會很困難。
你不知道他人會許下什麼願望,也不知道自己能從願望中得到什麼。
你不知道你傾向於積極的願望,是否會因為他人消極的願望,而導致你一無所有。
你不知道你在願望中的付出、你的犧牲,是否在另一個“囚徒”看來,只是一塊實現他更大願望的墊腳石。
【我想要一個復活權柄】——水島川空的願望。
【我想要水島川空死去】——一個瘋狂者的願望。
這是一個極端的例子。假使有一個許願者許下願望,想要水島川空死去。那麼水島川空即使獲得了復活權柄,也不再擁有意義。在願望生效的那一刻,她會死去,她的復活權柄只能建立於她還活著的基礎上。
第二層。假使蘇明安完全相信了水島川空的話,相信她會許下“我要一個復活權柄”的願望。而水島川空在最後時刻反悔,就可能發生這樣的情況:
【我想要贖回翟星】——蘇明安的願望。
【我不想要復活權柄了,那是我騙蘇明安的,我要許願主宰翟星】——水島川空的願望。
這將導致,翟星被贖回後,翟星立刻會落入水島川空手中。她成為了星球主宰者,掌控所有勢力和權力,她立刻開始報復她所有憎恨的人,甚至殺死蘇明安。
因為“贖回翟星”是蘇明安一定會許下的願望,所以水島川空只要蘇明安許下“贖回翟星”時,她許下“主宰翟星”的願望來摘桃子——就能在翟星被贖回的基礎上,她成為了翟星主宰者。
由於她是翟星主宰者,沒有許下類似“我要升維”、“我要成為高維生物”願望的蘇明安不可能逃過她的追殺。
這樣一來,被傷害的只會是蘇明安,會造成囚徒困境中“一方獲釋,一方判刑十年”的結局。
第三層。也就是再疊一層邏輯,假使蘇明安沒有許下“贖回翟星”的願望,而水島川空以為蘇明安會許下“贖回翟星”的願望,她許下了“主宰翟星”的願望。就會導致這樣的情況:
【我不想贖回翟星了,那是我騙水島川空的,現在我許願,我要升維】——蘇明安的願望。
【我要主宰翟星】——水島川空的願望。
這將導致水島川空雖然成為了翟星的主人,但翟星沒有被贖回,她會被緊跟而至的高維生物殺死。蘇明安也因為顧及水島川空,沒有許下他自己最想要的願望“贖回翟星”,他只是為了預防自己被翟星主宰者水島川空殺死,而選擇了晉升高維。造成了囚徒困境中“各自判刑八年”的最壞結局。
當然實際情況下,蘇明安不可能許下這種願望,世界命運當前,他不會考慮自身的生死。但這一點鮮有人知。
這是一個“試探與平衡”。
正因為考慮到這些複雜的情況,才有了這一場“全完美通關者會議”。因為真的到了那種時候,可能還存在第三個許願人、第四個許願人,博弈與協商會更加混亂。邏輯疊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