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適合你,你很適合塗口紅。”
這一番操作,既照顧到霖光的感受,又回應了特雷蒂亞。阿克託真是一個端水大師,魚塘裡全是魚。
“真的嗎?”特雷蒂亞喜笑顏開:“既然老師喜歡,那我以後天天塗口紅,每天都塗……”
“嗯嗯嗯……”阿克託敷衍.jpg。
接下來,蘇明安見證了阿克託極為海王的一面。
還沒有那麼話癆,顯得有些沉默寡言的北利瑟爾。被阿克託哄了幾聲,就露出了笑容。
叫囂“阿克託我們去玩遊戲好不好,我有好康的”的金髮諾亞。被阿克託投餵了一枚草莓棒棒糖,高興地笑成了菊花。
早已戰死的白髮月、與藍髮啟,也與阿克託笑著暢談。阿克託說要給月找一位合格的女友,讓她早日脫單……
以及老熟人夕。
以及老熟人熔原。
夜間會議會出現的這八人,一波又一波來。阿克託將他們一個個都回應了,每個人都很滿意。
他們的臉上還有笑容,看不出數十年後那般人人神經病的模樣。特雷蒂亞不會瘋瘋癲癲。霖光不會動不動打斷人的骨頭。北利瑟爾也沒有夢遊一般自言自語,誰也不知道他之後會活得像條山谷裡的幽魂。
天空是藍的,大地還有綠意,荷花池內荷花綻放,映照著燦爛日光,一切美好得宛如夢境。
或許誰也沒有想到,在一年後,所有人被迫躲入【二維】,一切美好都化為了灰燼。
在最後,特雷蒂亞和阿克託在荷花池邊散步,阿克託送她一頂絲綢雛菊禮帽。
“老師居然會送我東西,我會把它帶在身邊一輩子……”特雷蒂亞小心翼翼地將它收好。
“生命的深度要比長度更值得追求。如果有一天……我突然離去。”阿克託突然說:“不要掛念我,不必想著我。”
“……”特雷蒂亞收斂了笑容。
她卷著她米色的長髮,說:
“好啊。
“老師走後,我會活成老師的樣子,帶著大家都活下去。這樣一來,老師就從未離去。”
……
畫面結束,蘇明安睜開眼。
這段記憶沒有什麼重要內容,主要是阿克託和其他八人閒聊的畫面。也許有線索,但他沒看出特別的地方。
他繼續踏上了旅程。
和溫馨的回憶對比,如今的世界更加令人絕望。空氣愈發寒冷,流民四處遊蕩。地面滿是屍體,屍體的衣服布料都被人扒走,死得赤身裸體。
這時,一個拽著麻布袋的、極度虛弱的流民,靠近蘇明安。
“……你可以買我的小草嗎?年輕人。”頭髮花白的老奶奶顫巍巍地問他。
“小草?”蘇明安問。
老奶奶開啟布袋,露出一棵又一棵小草,都是乾枯的、黑沉色的、隨處可見的地面雜草,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小草,這些可是寶貝,隨便你用什麼來換……以前妮妮求著我我都不給……”老奶奶重複著磕磕巴巴的言語。她已經瘋了,或許是寒冷與絕望逼瘋了她。她將雜草看作了寶貝,從她淌著血的腳和漏風的布衣來看,這一路上沒有任何人賣她的小草。
“……”蘇明安說:“好,我買。”
他脫掉身上的黑風衣,遞給老人。老人高興地給他挑選了一棵顏色最亮、看上去還有幾分春天氣息的雜草。
“祝你福緣節快樂,年輕人。”老人高興地離開。
蘇明安身著白色單衣,轉身離開。
“年輕人,你要去哪裡?”老人突然說。
“末日城。”蘇明安說。
“末日城已經被圍兩天了,那裡危險,會死的,你不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