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染了白毛……”
“啊?”
蘇明安愣住了。
“而且,這間茶館生意火熱的原因,是十年前茶館老闆用笛音與城主的鋼琴合奏了一曲,導致老闆人氣大增,人人都要來他的店裡喝茶。”夕乾咳一聲,面色有些尷尬:“而且,茶館老闆的白毛也是白得最純正的,很多人即使頭髮漂白都不及他,所以茶館老闆的地位水漲船高,能和一些小統領相較……”
荒謬!
蘇明安感覺莫名其妙。
……什麼叫白得最純正?這玩意也能用【純正】二字來形容?白毛現在算是什麼,一種貴族血統嗎?
他心中一股負面情緒湧現,似乎是阿克託的情緒共感——如果頭髮白不白能算作一個人的成就,那些兢兢業業的小統領又算什麼?如果只要把頭髮染白就能受到他人的尊敬,那人們的努力又算什麼?
這太荒唐了,僅僅因為傳聞他喜歡白毛,所以白毛者皆雞犬升天?
“不可能……”蘇明安說。
“有什麼不可能的?”蘇凜一語中的:“楚人好細腰,宮中多餓死。”
“……”
茶桌陷入了沉默,夕嘆息一聲。
就在這時,茶館老闆姍姍來遲。
茶館老闆依舊穿著漢服,眉眼低垂,那纖瘦的身形與微微飄揚的白髮,與桌旁戴著面具的霖光幾乎一模一樣……蘇明安想到之前驚鴻一現的螳螂和蝴蝶,眼中出現迷茫之色。
之前的一個周目中,他就得知茶館老闆在此地開店。
“幾位客人想要什麼?”老闆問。
“碧螺春。”夕說。
“我喝咖啡。”蘇凜說。
“……”霖光一言不發。
片刻後,茶盤端了上來,是上好的碧螺春。蘇明安喝了一口,沒有消毒水味,彷彿他十年前喝的只是錯覺。
“客人喜歡嗎?”茶館老闆問。
“當然,我很喜歡這碗茶,也很喜歡你十年前,與我鋼琴合奏的那首笛曲。”蘇明安突然語氣含笑:“曲中覓知音,你的笛聲讓我覺得你是一個很好的人。我想和你成為最好的朋友,不知道你是否願意?”
“咔噠”。
旁邊傳來捏碎茶碗的聲音,似乎來自霖光。
“你說你十年前和我合奏過,所以你是……”茶館老闆愣住了,他冷硬的面容展現出冰雪消融般的情緒:“我很敬佩你,我真的……可以和你成為朋友嗎?”
“咔嚓。”夕嚇了一跳,旁邊的霖光又把她面前的茶壺都捏碎了,她不知道這個面具人為什麼這麼生氣。
“當然可以。今天正好是福緣節。你喜歡銀杏樹嗎?我帶你去看城裡最好的銀杏樹怎麼樣?”蘇明安眼神真誠,肩上黑貓微微轉著尾巴,彷彿有無形的光環在他身周閃耀。
木地板隱隱有顫抖之意,霖光已經有些坐不住,茶碗碎片黏了滿手。
蘇明安繼續對茶館老闆說:“之後,我可以帶你去我的琴房。我很喜歡你的笛音,那是我聽過最好的笛音,我以前聽過的那些笛音,都是爛俗之音,完全比不上你的那首……”
“啪!”
“啪啪啪啪啪啪——!!!!”
數聲巨響爆裂而起,木桌飛起,蘇凜閃身躲過,這一瞬間,他突然想明白了蘇明安為什麼要拽著霖光來喝茶,這年輕人果然深思熟慮,每一步都算計到極點。
這番話殺人誅心,蘇凜聽了都為霖光感到可憐。
眾茶客見碗碎桌翻,嚇得紛紛暴退三尺。霖光緩緩站起,渾身上下彷彿冒著黑氣,手掌成鷹爪狀,茶桌已被他一巴掌掀翻,上好的碧螺春碎了一地。
“這面具人發什麼瘋!”夕一頭霧水,她不知道這個人怎麼突然暴